果不其然,朱大刀瞬间脸色大变,破口大骂:“你们想喂我吃毒药,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若是你们敢这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爹也一定会屠戮你们整个双河村!”
仍然站在他身旁的赵三根掏了掏耳朵,这次没踢他,只是捏起了朱大刀的耳朵,凑近在他耳朵边上,大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听我二嫂把话说完!”
柳氏温和的笑了笑,又道:“这药名叫‘月断魂’,是舆大夫刚研制出来的新毒药,人服下后不会立即死,前半月尚可安然无恙,可后半月毒性发作便会一日比一日痛苦,直到活活痛死,我听舆大夫说,这是他用来拷问牢狱中犯了大恶的死囚,那些死囚无一例外在后半月的时候疼得哭爹喊娘,竟然还想拿裤腰带活活吊死,一了百了。”
话落,柳氏用余光轻瞥了眼朱大刀,只见他已经双眼发直,转而又一脸惨白的看向她手中的白瓷瓶,他立马又挣扎了起来:“不行,我不吃这个东西,我要回家!爹!救救孩儿啊——”
李氏捂着一边的耳朵,好奇的看向柳氏手中的白瓷瓶:“天下竟然有这般折磨人的毒药,舆大夫不是大夫吗?他竟然还会制毒药?”
荆夫人闻言沉吟道:“我好像记得舆大夫家中几代人都是宫中御医,到了他这代,唯他与其兄长于医药一道天赋绝顶,可不知为何,舆大人将小儿子软禁在家中二十多年不见人,却将大儿子送进宫中延续了他的衣钵。我第一次见舆大夫便是在宫中皇帝陛下的身边,按理外臣是不能留宿宫中的,可舆大夫却一连在宫中住了将近七个月,后来出宫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她顿了顿,像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后来过了几年,京城好像有些关于舆大夫的流言,说他与家中闹翻,起因据说是皇帝陛下留他在宫中做太医令,而舆大夫却直言拒绝了,背着药箱独自出了宫。舆大人穷其一生,便是想家中出一个太医令,若是这流言属实,这唾手可得的太医令便这般被舆大夫断送了,也难怪他气得将舆大夫逐出京城,不许他回京了。”
“想不到舆大夫半生经历这般曲折,难怪他性子多有冷淡古怪,当初我第一次见他,他开口便是让人家备棺材收尸,真是惊到我了,后来若非不是我二儿媳与他妻子是亲姐妹,想必他待我们也会与生人无异。”赵老头叹道。
荆夫人淡然笑道:“舆大夫虽然性子有些冷漠古怪,可对自己人却是一片赤忱,想当初我……夫君受伤,军医束手无策,他知晓后跑死了两匹马,从京城连夜赶到北地为他治伤,也多亏有他,才救下我夫一命。”
“当初我还见过他夫人一面,”荆夫人看向柳氏:“面容柔丽,瞧着便不是京城女子,有南方水乡的风韵,眼下看来,我当时猜得都对了。”
柳氏又惊又笑道:“荆夫人见过我姐姐,在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