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院后,独孤行将潘乐阳安顿在书房中休息睡觉。李咏梅则向李小悠讨了些草药,准备调制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独孤行站在书房门前,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夕阳渐沉,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映照在他明亮的眼眸中。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说。
就在这时,李咏梅挪动着身体,缓缓从书房中爬出来,坐在门槛上,轻声说道:“孤行,你在想什么?”
独孤行沉默片刻,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咏梅,你知道大牢那一剑,是谁斩的吗?”
李咏梅微微一怔,没有立刻回答。她自然知道,能斩出那般剑气的人,除了陈尘,别无他人。
独孤行继续说道:“如果当时,潘乐阳的父亲还在牢里,恐怕他也会被师父的剑气所杀……但我和何叔为了制造混乱,助大家脱身,将东侧牢房的牢门都打开了。所以,潘乐阳的父亲,是我放走的。”
李咏梅急忙安慰道:“孤行,你没有错……”
独孤行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不,咏梅,我不是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觉得,有些事情……”
话音未落,书房不远处的小竹林中,倏忽传来陈老头那沧桑而低沉的声音:“是命中注定的。”
独孤行猛然转头,只见陈尘正立于竹林前,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何博斌则跟在他身后,神情恭敬,却难掩疲惫。
独孤行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快步上前,激动地喊道:“师父!您回来了!”
然而,陈尘却神色冷淡,目光如寒潭般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谁是你师父?”
独孤行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他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师父,我知道错了……”
陈尘却仿佛未曾听见,冷冷地从独孤行身旁擦肩而过。他走到李咏梅面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帮何博斌处理一下伤口,他伤得很重。”
李咏梅闻言,转头看向何博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何博斌小半个身子已被烧得血肉模糊,皮肤焦黑,伤口血肉模糊、狰狞可怖。然而,他的神情却依旧平静,仿佛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