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被拉得老长。
走廊上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推车轮子的"咕噜"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那抹红色刺得温暖眼睛生疼。她的婚纱早就皱巴巴的,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渍,让这件价值不菲的奢华礼服看起来触目惊心。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章柯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温暖小姐,先把外套披上吧,小心着凉。"
温暖摇摇头。
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之前甜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傅寒时笑着说,要给她一个最浪漫的婚礼,说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他专门找意大利设计师给她设计了这条婚纱,说只有这条独一无二的婚纱,最衬她的气质……可现在,那个说要宠她一辈子的男人,却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傅寒时的样子,想起他们的每一次约会,想起求婚时他紧张得手都在轻颤。
结婚戒指是他亲自设计定制的,说这颗钻石的光芒像极了她的眼睛。可现在,她宁愿这戒指从来没有存在过。
宁愿他们从没相遇,也不要他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
温暖的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落在戒指上,钻石的光,被泪水折射得支离破碎。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向上天许愿: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奢望,不要名分不要地位不要金钱,什么荣华富贵她统统不稀罕,她只要一个平平安安的傅寒时。
要是能换他一条命,让她折寿十年、二十年她都愿意。
她都心甘情愿。
只要。
傅寒时能平平安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