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殿堂边缘,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在冰冷的石墙上,试图稳定心神。然而,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恐惧。这种感觉并非单纯的恐慌,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盯住。
祭坛上的红光逐渐增强,像是一团逐渐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着,发出隐隐的低鸣。穹顶的暗红液体汇聚到祭坛时,表面竟泛起了涟漪,仿佛它是活着的,不断地吞吐着某种力量。这一切让我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祭坛,而是一个能量的中枢,承载着某种未知的目的。
地砖下的震动愈发明显,每一次的律动似乎都与红光的脉动一致。我们试着感受震动的规律,但发现它的间隔逐渐缩短,就像是一个即将到来的倒计时。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呢?!”老胡说出了我们心声,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周遭的变化。
殿堂中散落的骨骼也开始发生变化。它们表面的符号变得更加清晰,那些原本风化的裂痕开始自行愈合,重新拼凑成一具具完整的骨架。骨架仿佛被无形的线拉扯着,缓慢地从地上爬起。它们没有肌肉和血肉,但每一个关节都活动自如,如同被赋予了某种诡异的生命。
这些骨架的动作并不混乱,而是异常整齐地面向祭坛站立,仿佛是在等待某种命令。它们的头颅微微低垂,骨指紧握成拳,一种无法言喻的庄严感弥漫在整个殿堂。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祭坛。那裂缝中涌出的红光越发刺眼,几乎让我无法直视。忽然,裂缝中缓缓浮现出一只纤细的手。这手苍白如纸,骨节分明,指尖微微颤动,似乎是在试探着周围的空气。
这画面,让我们几个人都感到十分的心悸。
我的心猛然一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古籍中的记载,还有九叔的笔记。这可能是“献祭之手”,一种在古老邪祟仪式中被召唤出来的存在。它代表的并非生命,而是死亡与诅咒的具现。传说中,它会吞噬靠近的一切,将灵魂囚禁在永恒的黑暗中。
将灵魂囚禁在永恒的黑暗中,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窒息和可怕。
那只手缓缓向上攀爬,最终露出了一部分手臂,布满了扭曲的纹路,像是深嵌皮肤的锁链。这纹路流淌着暗红的光芒,与祭坛周围的符号相呼应,像是一种诡异的契约。
殿堂内的空气变得愈发沉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浓稠的液体。我强迫自己冷静,开始回忆古籍中关于这种场景的描述。
古墓中若出现献祭仪式未完成的征兆,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仪式的中断点,将其彻底毁灭。
我的视线落在那扇暗门上。它似乎是殿堂中唯一没有被红光侵蚀的地方。虽然门体上覆盖的红色印记令人心悸,但它散发出的气息却隐隐有一种压制力,像是在与祭坛的力量对抗。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靠近暗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稍有不慎便可能触发无法预料的后果。地砖下的震动随着我的靠近而减弱,似乎是某种力量在刻意引导我前往门口。
“小心点!”沈小玲有些担心,伸手拉了我一下。
“没事儿!”我低声道。
当我站在暗门前时,才发现门上的红色印记并非普通的颜料,而是一种特殊的材质,触感冰冷而坚硬。印记中隐隐透出微弱的符文,它们的排列方式与祭坛上的符号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代表着完全相反的力量。
我伸手触碰门体时,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从指尖传来,几乎让我脱手。与此同时,脑海中闪过一连串模糊的影像:炙热的火焰、崩塌的山壁、无数黑影在祭坛前跪拜,嘶哑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这些古怪的影像来的快,去得也快,几乎让我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然而,影像中的最后一幕却深深烙印在脑海中——那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红光中,他高举双手,似乎在操控着整个殿堂的力量。
我猛然回过神,意识到眼前的门并非简单的出口,而是一道关键的屏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祭坛上的红光已经开始缓缓扩散,骨架们的动作也愈发活跃,似乎随时都会彻底苏醒。
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杀局,而破解它的唯一办法,或许就藏在这扇门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