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一股压抑不住的沉重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面原本不停震动着的铜镜,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它从来没有移动过分毫。然而,就在我以为这诡异的现象已经结束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铜镜的表面竟似有生命一般“活”了过来!
只见镜面上的幽蓝色水域开始缓缓扩大,如同一片神秘莫测的海洋正在不断蔓延开来。水面此起彼伏,甚至还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浪涛声,那声音虽然微弱,却犹如直接穿透了我的灵魂,让我不寒而栗。
我紧紧咬住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拼命想要克制住内心深处不断升腾而起的恐惧。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颤抖的双腿,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那面恐怖的铜镜上挪开,转向石室墙壁上的浮雕。随着视线的转移,浮雕上的场景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祭司,他站在那里,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不知为何,这个祭司的身影让我感到异常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身上的装束和这座墓室里其他图案中的人物形象竟是如此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特别是他胸前佩戴的那块玉璧,更是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在这一刻,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块玉璧正是开启某个隐藏秘密的关键所在!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把目光投向了石室中央的祭坛以及上面摆放着的铜镜和虹彩液体。很明显,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超乎想象的紧密联系,而这种联系远远超出了我目前所能够理解和认知的范围……
墙上的浮雕继续演绎着某种仪式的全过程。
那祭司站在虹彩池的中央,高举双臂,似在吟诵某种古老的咒语。池中液体开始剧烈翻腾,一道蓝光冲天而起,画面的最后,蓝光中隐约现出一条巨大的身影,像是某种无法名状的异兽。
一阵微风突然从通道内倒灌而来,吹得石室内的灯火摇曳不定。我下意识地回头,却见身后的通道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就像某种古老机关被触发。我立即冲过去,试图用力推开已半闭的石门,但不管如何用力,那石门仿佛镶嵌在岩壁中,纹丝不动。
我身后的其他人都被我的举动吸引了,接着大家好像都吓到了。
“卧槽,这下麻烦了!”老胡冲过来,一脸紧张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既然机关已经启动,就说明还有某种方式能再次开启。”
我随口道,转身走出去,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房间内的祭坛,试图找到它与浮雕、石门之间的联系。
祭坛最底层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它们与墓室其他地方的符文并不完全相同,笔画繁复,却带着某种规律性。我眯起眼,发现这些符文竟是一种变体篆书,我依稀辨认出几个关键字:“天门”、“守卫”、“祭祀”。
我的手指划过符文时,忽然感到祭坛有轻微的震动。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解开这里的秘密需要冒险。我抬起头,重新审视祭坛上的那几件物品。竹简、铜镜和青铜鸟……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却承载着复杂的意义。古人在建造这种墓葬时,常用物件代表五行和天命,彼此相生相克,维系墓葬的平衡。若是摆放的顺序出错,极可能触发某种反制机关。
我犹豫片刻,决定从竹简开始下手。这竹简的质地并非普通的木材,而是某种类似于藤蔓制成的材质,异常坚韧。竹简上的文字被特殊的红色染料书写,内容记载着一段极为晦涩的祭祀仪式。翻阅间,我发现最后一段竟隐隐提到“以血为引,归灵开门”。
归灵开门……这几个字让我心头一震。难道,这青铜祭坛的机关需要某种献祭?我看了看手中的竹简,再看向祭坛上的铜镜,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这里的一切可能是一场设计精巧的“考验”,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时间似乎被拉长,石室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我将竹简放回原处,伸手拿起那只青铜鸟。这青铜鸟的羽翼上刻满了微小的符号,它的嘴部似乎能打开。我尝试轻轻一扭,果然,鸟嘴张开,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石块,像是一颗凝结的液体。
这时,祭坛中央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随后整个石室微微震动。铜镜中的幽蓝水面再次翻涌,但这次不再只是静止的景象,而是开始向外“流淌”。水面如同被打破的薄膜,一点蓝色液体滴落在祭坛上,激起淡淡的白烟,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奇异的香气,似檀香又夹杂着腥咸。
此刻,大家都被这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死死盯着那镜子。蓝色液体的流动越来越多,仿佛一条蜿蜒的溪流,从镜面中流出,沿着祭坛的沟槽蔓延开来,最终汇聚成一道环绕整个石室的虹彩光圈。
此时,我们就好像处在了幻境中。
那光圈逐渐明亮起来,与浮雕上的虹彩池几乎完全一致。房间的温度骤降,我的呼吸凝结成了白雾,视野的边缘似乎开始扭曲。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就像数千年来埋藏在地下的呼唤被唤醒了。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这里的一切正在将我引向一个更加可怕的未知,而答案,可能就在祭坛最后的铜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