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见,气得火冒三丈,一边击打贺通的脑袋,一边大声呵斥道:“松开!否则我打死你!”
贺通哪儿里敢松?不论妇人如何殴打,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把头向下一埋,死命抱着妇人的大腿不肯撒手。
那妇人又羞又恼,双拳紧握,如雨点般打向贺通。这一场“拳雨”足打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渐渐平息。只打得妇人的双臂发麻、双手通红,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再看贺通已被揍得一个头两个大,本就不富裕的头发,在这场“暴雨”过后更是所剩无几,远远望去好似神话中的南极仙翁一般。
那妇人见贺通死活不肯松手,只好一把揪住贺通的左耳,狠狠道:“这是你逼我的!”说完,用力向后一扯!
贺通吃痛,放声大叫道:“艾玛,快……快放手!疼死我了!”
妇人道:“少废话!你先放手!”
贺通不敢再坚持,自己本就头大脖粗、发髻稀少,若是再被人扯掉了耳朵,那肩膀之上岂不就剩一个光球了?
想到自己尚未婚配,若是这个形象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正准备放手之时,忽听一人朗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妇人闻听,不由得身子一颤,手上一松,放开了贺通的耳朵。趁这空挡,贺通急忙撒开妇人的大腿,同时向前一推,随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三丈多远,躲到一个石墩背后,这才回头观瞧。
只见瓦房门口站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约有五十左右的年纪,头扎青色懒汉巾,身着粗布麻衣,脚穿土黄色布鞋,俨然就是个乡下农夫。
贺通一见,不由得心中叫苦道:“本以为来了个管事的人,自己报上名号,便可逃过一劫,谁成想来的竟是个下人,不用问,这农夫和这妇人肯定是一伙儿的,这下好了,本来是那妇人一个人揍我,现在她打累了,又来了个帮手。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