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示意两人下去。却不想,管家苦着脸道:“城里已经都是知道咱家船沉了。那些赊欠货物的老板如今都在堂前坐着要账呢。”
刚醒就又是一重打击,孙长青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那些个货商平时我喊他们一声叔伯,生意也多有照顾,如今我家中遇难,没个关心解难的,都是来要账?”
肖桂艰难的点点头,孙长青看了痛苦的闭着眼,半天嗓子里挤出话来:“将家中库里银钱全部拿出,把账清掉。若是不够,把县里的铺子房产都卖了吧。”
不到一日,全县都是知道,孙府败了。
晚上,小厮肖桂煮了个萝卜汤端上来,搭着一碗粗粮饭。
孙长青看后,惊讶道:“如今家中虽是糟了难,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清贫吧。你去找管库的管家拿些银钱花用,若是银钱不多,将家中值钱的当一些,暂时缓一下。”
听完此话,肖桂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地,痛哭不已。
“老爷,家中银钱本就不多,今日来要账的实在太多,最后没办法,府中的老人都自愿卖身给老爷补了空缺。如今孙家除了我们两个就剩下这处宅子了。”
孙长青听了当场愣住,手里的碗也掉落下来,被肖桂连忙接住。
“怎会如此?”
喃喃自语半晌后,孙长青道:“城东的李老爷是我父亲生前的知己,原来也受过咱家恩情,你去求些银钱先将这些日子度过再说。”
擦了擦泪,肖桂道:“能找的关系,管家都找了。老爷,咱们家红火时,万人来贺,如今糟了难,哪个愿意让你上门,没有一个愿意帮的。”
正说着,就听门口一阵嘈杂。
孙长青艰难的下了床,让肖桂扶他去门口看看到底又是何事。
到了门口,就见一个老头躺在门口哀嚎,一堆人围着指指点点。
孙长青不认得此人,肖桂却是认得,脸一冷喝道:“老谢家的,你在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