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步伐响起，乱破并没有转身。

“没事的，乱破。你已经很努力了。”

洪教官的声音响起，他走到乱破身边，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守夜人，也只是人……我们不是神，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完美无缺，而且，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事事完美。我们没办法救下所有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减小伤亡，减小损失，尽可能的多救一个人……”

“我们之中，你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事，一定很累了，去休息休息吧。等后续的救援队到了，我们就下山。”

洪教官语气放得很缓，他看着乱破无声哭泣，眼中闪过心疼。

这位集训营最听话的新兵，表现最好的新兵，总是这么的懂事，她从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挑事，对于集训营的命令总是第一个执行。

就如袁首长所评价的那样，乱破是一个天生的守夜人，一个天生的军人。

她总是将身边的人放在第一位，心怀天下这种词来形容她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乱破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洪教官，您所言之语在下皆知其中道理，在下也并未钻入思维死地……在下只是为他们祈福，愿他们来生幸福。”

乱破缓缓开口，她抬头与洪教官对视。

翠绿色的眸子周围有明显的红肿，那眼神坚毅无比，让洪教官想说的话停在了嘴边。

沉默几秒，洪教官嘴角上扬，欣慰道。

“嗯，出去休息会吧，下山之后，你们这些新兵就该准备宣誓仪式，正式成为守夜人，然后各奔东西，以后想见面都难了。”

“虽然，你被上面安排暂时留守沧南，但我想很快关于你的调令就会下来。”

“说不定，下次见到你，我得喊你一声乱破队长了。”

面对洪教官的调侃，乱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乱破走后，洪教官看向地上的176具尸体，他忽然站得笔直，然后脱帽敬礼。

“抱歉，我们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