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郎君,您不觉得损失了长芦盐场的巨大利益有点可惜吗?”
现在长芦盐场年产盐两百万石,除去给朝廷缴的税和给横海镇的提留,光是黄、康、诸葛三家分到的利润每年就有100万贯,就这样放弃确实有点可惜了。
“一些小钱罢了,早晚会拿回来的,就凭朝廷那些贪污成性的官僚,能经营得好长芦盐场?”
这倒是实话,看看前任盐铁使王播的神操作就知道了,盐税先进私囊,然后以结余名义进献给王守澄来换取官位,至于朝廷的税额是否交齐,关我鸟事?
“那就……”
“把人都撤回来,牙兵,团练,盐巴头都撤回来,其他的留给朝廷随便他们折腾去,看他们能得意几时!”
就这样,朝廷用一个康承训换了一个年产200万石海盐的盐场和已经“发福”的横海镇。
同时,黄巢还承诺河南道进献的盐铁税还是每年700万贯,一分也不减少。
一场巨大的危机貌似就以这样戏剧性的结局收场了,朝廷貌似是最大的得利者,牛党一时之间声望无两,牛党大佬们各个加官进爵得意洋洋。
却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大唐宝历八年夏,康承训返回淄州担任淄青节度副使,同时黄巢的爷爷黄虎回到曹州,担任曹州团练使。
黄巢在接到自己的大舅子之后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你阿耶就你一个儿子,以后别冒险了,接下来你只有一个任务——生儿子!”
郁闷不已的小青年康承训同志决定化悲痛为腰肌,不久康承训长子康传业出生。
黄巢知道,接下来大唐就要乱了,所以秉承“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的策略,一改往日锋芒毕露的作风,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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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一看淄青镇老实了,又怕丢了每年700万贯的税赋,所以也就不再逼迫淄青镇,而是抓紧时间大卖海盐。
随着盐铁使令狐楚直接接手长芦盐场,长芦盐场就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一般开始疯狂运转。
朝廷采取简化制盐流程,降低海盐质量,增加海盐产量,大量倾销海盐的政策来经营盐场,以至于连盐州这样的藩镇都卖不出盐去。
随后各藩镇要求朝廷按照榷场价300文/斗卖盐,朝廷迫于地方上的压力,把长芦盐场的盐价提高到了300文/斗。
但是因为长芦盐场的官吏却暗自以低价向私盐贩子卖盐,而且出货量极大,使得官盐和私盐的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3的比例。
受到私盐贩子的低价盐冲击,北方各藩镇的境况更加恶化。
河北三镇的镇将藩兵开始坐不住了,暗自和周边藩镇串联,准备驱逐朝廷派驻的节度使,然后攻占横海镇……
然而就在河北三镇紧锣密鼓地备战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政争却使得局势更加混乱。
大唐宝历九年,六月,丙戌,山南西道节度使李宗闵回朝担任宰相。
大唐宝历九年,七月,壬午朔,扬州刺史李逢吉派李训通过郑注贿赂王守澄复相。
大唐宝历九年,七月,甲申,朝廷任命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德裕以同平章事头衔,充任山南西道节度使,李党党魁出朝。
大唐宝历九年,七月,癸丑,武昌军节度使牛僧孺被召唤朝廷,任兵部尚书、同平章事,牛党党魁复相。
牛僧孺回到朝廷后受到了敬宗李湛的召见,李湛向牛僧孺哭诉受到王守澄的压迫,请求牛僧孺能联络大臣诛除阉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