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就是臣不焕?”
“正是在下。”
臣不焕让竹楼中伺候的人都退出去,跪坐在深蓝色勾花软垫上,给花笺倒了一杯茶。
清幽寂静的竹楼中,两人相对而坐。
“不愧是江南的麒麟才子,竟能掌控住池暝皇女——”花笺出言称赞道。
臣不焕却苦笑着摇摇头,将煮茶的器具移到一边,“花将军误会了,公子如今处境,跟在下没有关系。”
“如此大功,在下不敢当。”
花笺握着茶盏,“臣公子何必谦虚。”
臣不焕脸上的自嘲越发浓郁,“将军抬举在下了,皇府局面,皆是公子自己争取的,也是殿下恩赐,与我无关。”
“嗯?”
本以为是臣不焕在谦虚,听完他的解释后,花笺不解地皱起眉头。
“不是你?”
他轻轻点头,“殿下待公子极好,有求必应,并且一直在诚心替公子铺路。殿下用江南家族牵住于我,让我教导公子为君之道,但从未做有损我们利益的事情。”
花笺听得目瞪口呆,手指紧紧扣着茶盏,没有了喝茶的心思。
“以你之言,池暝皇女当真对殿下动了心?”
臣不焕却没有回答:“是否动情,在下不知,但至少是真心帮助公子。亦或者,公子和殿下私下有什么交易。”
花笺沉默了整整一刻钟,端起微凉的茶盏一饮而尽,“臣公子以为,我们可以信任池暝吗?”
小楼疏竹,落叶纷纷,臣不焕的回答很微妙:“从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在这件事上,她是可以信任的。”
她捏着空茶杯久久不言,“小镜子出征前说,臣公子有大才,谋略无双。”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本将必然是不信的。但既然是臣公子的见解,本将信了。”
臣不焕笑着拱手:“多谢将军信任。”
她放下带走臣不焕等人的想法,因为没有意义了。
“沈盼儿传信说,秋菊街的刺客是五个三品高手——我与苏忆桃交过两次手,挥剑可斩三品。那些刺客都是最低等的黄阶,还不够她塞牙缝。苏忆桃不可能被打得武功尽费,她和公子双双消失,恐怕是在京中做局。”
臣不焕附和地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苏忆桃武功究竟有多高,但从她平日里行事果决中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武功极其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