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修长章】
“去哪？”
问话的是轩辕玉絜。
“沧州雀城去不去？昨天不是听说那边最近有一场炼丹师轮到比赛吗？我俩去耍耍？”
“不去，你想要头筹的那个彩头？仙尊境的大妖血液而言，我给你就是，不许去。”正说着，轩辕玉絜就开始在空间里翻找，而后递出一个空间袋。
“但凡你年纪大点，境界高点，我也不至于拦着。”
“这俩样，即便是我，在大能面前也很难作假。”
“你这一露脸，怕是玄灵界都得震三震，我势单力薄可保不住你——你也知道仙道险恶，可不是谁都像我这般讲道理。”
杨子凌看着怼到面前的储物袋，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抿着嘴努了两下。
“不去就不去！我天才点怎么了？！”
“你那是天才吗？那是妖孽！那玄门卦仙是不是天才？一卦通天，砍破古今，算无遗策，从不失手！你再看看苏忆桃最后落了一个什么下场？”
“众叛亲离，万仙截杀，身死道消！”
“你若只是厉害，自然会有无数势力争抢着想要把你收入囊中，但你若是太过妖孽逆天，那么世人只会忌惮你，想把你拽下神坛摧毁你！”
远在万里之外的苏忆桃：别鞭尸了，谢谢您。
杨子凌不是什么听劝的人，但好巧不巧轩辕玉絜提到了苏忆桃这个典型案例，这让人不得不慎重考量——苏忆桃都会在阴沟里翻船流落人间，更别提他这个点背的了。
“听你的，我不去就是。”
听他的语气有些落寞，轩辕玉絜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不让你出世，而是先提升境界，玄灵界太乱了，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修为不够，其他门道再厉害也没用的，都会沦为牺牲品。”
“当初苏忆桃若收敛些，但凡她能突破到仙尊或者就算是仙君也不至于被逼死不周山，你别步了她的后尘。”
杨子凌点点头表示认同，并未对苏忆桃的故事做出点评，“谢了。”
轩辕玉絜的手又不安分地揉上了少年的脑袋。
“自然得谢我——倘若你最开始遇到的不是我，怕不是会被什么势力的谁抓去当免费的炼丹师。”
“不去沧州哪去哪儿？”
“越过西周往东域去吧？我们一路刮搜些资源，去天机城拜访天机城主，让他为你铸造几把趁手的兵器法器。”
杨子凌一边回话，一边扒开草丛挖出一株天剑兰，“天机城主？那可是仙尊，我们，而且——”
“放心。这天底下谁都能对你有觊觎之心，唯独张道长不会。”
“你就这么自信？不怕判断错？”
“这是他的道，更何况他的正儿八经的的道门中人，心是赤诚之心，道是苍生大道。至于如何让他出手，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其一你我的天赋摆在这儿，其二，给他弄点灵丹妙药呗。”
轩辕玉絜蹲在他旁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剑兰，只差流口水了。
“送你。”杨子凌处理好药材，随手将之递出。
“啊？”
“拿着——我如今只能炼七品丹，你呢？九品还是仙丹？”
“九品，距离仙丹还差临门一脚。”轩辕玉絜收下他的礼物，毫不隐瞒地回答道。
杨子凌施了一个净尘术，拍拍袖子起身，“这个筹码怕是不够吧？”
“丹道不是有句话吗？不入仙品，皆为下品。人一个仙尊看得上我们的丹药？”
轩辕玉絜不以为意道：“若是量大呢？我们确实无法给张道长提供仙丹，但可以给他儿子给他的孙子，给他徒子徒孙们提供大量没有杂质的完美级丹药啊！”
“千八百颗不够，那咱俩就闭关炼它个万把炉，小意思不是？以我俩的速度，两个辰时一炉丹药，十万枚丹药也就是一年多而已。”
“……”杨子凌满脸黑线，“我是炼丹师，不是驴子！”
“夸张说法而已，哪里来的药材够我们炼丹？”轩辕玉絜本来就是故意开个玩笑。
“那就走吧。”
“去哪？”
“你不是说去刮搜资源造访天机城吗？”
“走——大鹏一日因风起，直上云霄九万里，走起！”
“快哉乘风去，莫道风雨急。”
“哎？你说的什么话？什么风雨急？”
杨子凌笑而不答，两人没飞多远便风起云涌，小雨淅淅。
“你还会看这个？”
“不会，但我了解草木——荧芳草不遇风雨不开花，我看到它花苞要开了。”
“……”短暂的沉默后，轩辕玉絜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哎呀……玄灵万物居高自傲，到头来，还不如你一个凡间来的小孩！哈哈哈！”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哈哈哈哈！道友你啊，大才！”
“这便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吗！”
“妙！甚妙！！！”
轩辕玉絜迎着朝阳与煦风，长发卷着青色松纹发带肆意飞舞，唇角的笑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眼底的湿热也怎么也掩藏不去。
小主，
还好，杨子凌在他身后，看不见他这狼狈模样。
果然啊……仙帝陨落，天道残缺，玄灵界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烂掉了，烂到根里去了。
一个凭空入世苏忆桃，一个凡界飞升杨子凌，啧啧……
正常的，反倒在此间成了异端，还真是可笑可悲啊！
“你怎么了？”
杨子凌问，都道剑客多情，纵然轩辕玉絜极力掩饰，但他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他又岂会察觉不出来？
“没事？”
“你在一个堪称神医的大夫面前撒谎？”
“……”轩辕玉絜无辜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那你这人真没意思！”
“你是觉得这方世界太烂了？”
“……你！你知道苏忆桃怎么死的吗？”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轩辕少主再次被噎了一下，转身就要来撕杨子凌的嘴，后者一个仰头躲开，袖袍一挥顺势擒住他的手将人摁在怀里。
“知道啊，我又不姓苏，何况——”你怎么就觉得苏忆桃死了呢？
为什么这一切不能是一场历练量劫？
这后面半句话纵然杨子凌想说也说不了，万般心思，只能自己琢磨，不愧是卦仙的手段，这禁制就是厉害。
正在修炼的苏忆桃打了一个寒颤，吐纳敛息，紫瞳运转顺着那根跳跃的红线看去，“师尊？这锅我不背啊……我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