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
杜宇朝着早已在一旁候着的冶铁司主问道:
“杨弓,如今冶铁司每日产出多少铁料?”
杨弓乃是相里奚亲传弟子之一,对冶炼一术早有涉猎,成立冶铁司之后,杜宇从后世找来了许多关于冶铁的书籍过来,杨弓如获至宝,每日捧着反复研读,遇到一个不懂的字眼,都要去查上半天,若有不懂的地方,甚至敢来找杜宇给他解答。
后来一众弟子的考校中,杨弓也名列前茅,杜宇便提拔他当了这冶铁司主。
杨弓闻言,恭敬道:
“侯爷,如今冶铁司每日产出,逾五万斤上好铁料。”
杜宇点点头,又问道:
“工人有多少?”
“冶铁司共有四千四百三十名力夫,一百三十秦墨弟子,八名亲传弟子,另还有吏丁二百七十人,三百三十匠工,以及各级管事包括下官在内二十三人。”
“力夫匠工的工薪是多少?”
“如今最普通的民夫,一日可得三十个钱,匠工四十个钱,秦墨弟子亦如此,吏丁和各级管事,则是府内每半月发俸一次,每次两贯到三十贯不等。”
小主,
杜宇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了杨弓一眼,他能对冶铁司各个方面事无巨细了如指掌,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不错。”
杜宇点点头,便让他退下了,随后看向扶苏,笑问道:
“殿下,你似乎很惊讶?”
扶苏确实讶异,倒不是因为冶铁司人多,光是一个司,就超过了他户部上下所有吏丁人数。
而是因为,杜宇给出的工薪,实在太高了!
咸阳工价因为内务府的原因,已经涨了一半,此言他早有耳闻,但如今,一般民夫做工,一天也就十个钱左右。
可杜宇却给内务府的民夫,一天三十个钱!
足足是外界工价的三倍!
甚至都超过了许多小吏的俸禄!
不仅如此,扶苏还听说,杜宇早在上任之初,就定下规矩,所有匠工都是上五休二,就连休息的那两天,都能领到半天的工薪!
难怪咸阳及周边的无数民夫力工,都对内务府趋之若鹜,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内务府做工。
三十个钱,就是养活上七八口的一大家子,都绰绰有余了。
可如今,再看到内务府上下人员那饱满的精神头,和眼中充满希望的光,他忽然就明白了。
杜宇一直没等到扶苏的回答,也不催促,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见扶苏的目光,渐渐由惊愕,化作了深思,便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要教的,我可都教了,但是你们学不学的会,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了。
随后,杜宇又将他们带到了冶铁司的仓库,叫他们瞅瞅刚刚如今存下来的铁料,也好叫他们知道,刚刚杨弓所言非虚。
绕过工坊之后,也不需指引,因为路上有着许多的民夫,正在搬运铁锭,将其一块块整齐的码放在仓库之中。
每座存放铁锭的仓库,皆是十丈长宽,地面用青砖铺就,砖缝里还填了石灰用以防潮。
一块块的铁锭码放在木条上,直堆到了屋顶。
“先生,这一座仓库中的铁料,怕是有十万斤吧?”
扶苏震惊道。
杜宇摇摇头。
“三十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