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下了一行诗——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诗下还有一行字。
——至吾爱,十五。
吾爱……十五?
我愣愣的盯着这行字,脑子里回想起的,全是三年前,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对着戒心说出的话语。
——她曾欠我的,即便轮回十世都还不清!
我不知道我曾经到底害了他什么,能让他这般恨我!
明明恨我恨的要死,却又在画中写下了吾爱十五。
什么意思?
爱到极致就是恨?
恨之入骨,也是一种爱吗?
我又将画卷摊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上面的每一寸,就连画卷的背面都没有放过。
我没在画上见到其他字样,也没在上面找到他的名字。
但我想,他选择送画来羞辱我,却不是直接动手杀了我,或许我与他之间,可能还有其他缓和的余地。
我将画作收好,彻底平复了情绪之后,我才重新出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周望之根本没走,而是坐在袇房外面的石凳上等我。
瞧见我出来之后,他赶紧黏了上来,委屈巴巴地说:“老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不要和我生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冷冷地扫了周望之一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
是真的很想,从他这无懈可击的伪装里,看透他眼底的破绽。
奈何周望之装得实在太好,真的就像一个为情所困的恋爱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问出一句:“姓周的,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发现,你一直在骗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