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人了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语调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急切。

冷修宇看了他一眼，眉心微蹙，却也没有出声。

“很遗憾，暂时没有。”陈队长抱歉的摇了摇头，“不过能确定，他们的目的和应该和那位古神有关。”

时轩喉结微动，干枯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连吞咽的动作都极为艰涩。

他轻轻闭上眼睛，缓和了几秒钟，强压下心里沸腾的情绪，这才又一次开口：“我没察觉到有古神的信息。”

“但镇子上的污染确实源头不明，而所有的知情者都已经命葬火海了......对不起，我应该及时阻止的，是我失职了。”

他目光淡然，脸色平静，无人能窥见其下近乎汹涌的后悔和自责，如同掀翻的海浪，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深深淹没。

他应该及时动手的！

无论是周围人的疑点还是于大海他们的死亡......他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他不该因为一丝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就放任那些深埋海底不见天日的污染者屠戮元凶；更不该对同学的异常熟视无睹，任由他在最后的关头消失在不知何处。

否则......

时轩眼前一阵阵发黑，莫顶的窒息感席卷了他的意识，在黑暗降临的前一秒，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他能早点插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是不是早就能得到更多的消息，抓住灵常教的尾巴了？

又或者，如果他能从“龙女们”手下救下于大海，或者是抓住冯全，是不是也仍然有机会能够得到线索，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懊悔不已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握不住的东西终会散去。

时轩的最后一丝力气散掉，五指无力的张开垂下，掌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