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偏爱永恒之物,立誓要找到永生之花,因此毁了许多姑姑亲手培植的花,糟践了她诸多心血。
梅镜玄知晓后,问我是否有喜爱之物,我说我爱这世间所有美好之物,梅镜玄又问我,何为美好之物。
我当时并没有能答得上来,也不懂梅镜玄当初的用心良苦。
裴宣似乎是头一次见到秦君遥,眼中满是惊讶,目光落在他的白发上,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并未多看。
他竟还忍得住?我初见秦君遥时,单是他雪白睫羽我都看了半天。
秦君遥抬手招来伙计添酒,又单独给我斟了一盏。
盏中酒汤色明醇香,一看便知是好酒,而给裴宣添的酒却是外头五十文就能买一坛的白清酒。
裴宣站起来,拱手道:“在下裴宣,还不知老板如何称呼?”
“秦君遥。”
“秦老板。”裴宣礼数周到,还顺道问我的好,“原来赢姑娘也在这里。”
我微微颔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心虚得很,眼神落到别处,就是不看他。
我们三人落了座,秦君遥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裴公子找我有事?”
我原以为裴宣总要迂回两句才会将话题引到淮儿哥身上,没想到他开口便是问:“伤我下属,劫走笑靥案的关键人证,秦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对赏金感兴趣?”
如此先礼后兵,恐怕也只有小裴大人能做到行云流水了。
秦君遥面不改色地撒谎,“裴公子所说的笑靥是何物?在下此前从未听说过。”
他本就长了一张薄凉的脸,就算是撒谎,也半点都叫人瞧不出来。
哪像我,每次撒谎都叫梅镜玄抓个正着。
裴宣又道:“秦老板不必否认,我若是没有证据,自不会找上门来。”
“秦某惶恐,实在不知。”秦君遥随性地坐在裴宣对面,剥了一粒花生放到我面前的小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