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灵心又梗了一下。
以至于邓炎在跟她说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没注意到邓炎眼中闪过的失落,最后默了下来。
越过广阔的草地,森林的道路变得逼仄。
盛如灼和裴郁臣最先踏入森林的土地,跨过一块巨石后。
盛如灼用力拽住缰绳,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骏马前蹄高抬,停了下来。
“前面好多岔路口,怎么走?”盛如灼道。
裴郁臣:“不知道,树林太高了。”
“既然如此……”盛如灼道:“那就随便走吧,边走边留记号就行。”
她挽着缰绳,对于未知的道路一点不慌。
森林朦胧的雾气打湿了她的发梢,发尾摇摇晃晃,无聊又顽皮似的,带着马匹转了个半个圈儿。
一抹绿色的发带在头发中若隐若现。
发带的尾端贴在她有些汗湿的脖颈,薄而韧的肌理下,仿佛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正在跳动。
蓬勃又旺盛的生命力。
不知怎么,裴郁臣盯着那抹发带看了半晌,手指有些发麻,痒痒的,有一种想将那点儿绿色拽下来,狠狠攥在手心的冲动。
盛如灼拽了拽头发,那发带随即隐去了。
裴郁臣回过神,食指在粗粝的缰绳上狠狠碾了一下,淡声说:“走。”
裴郁臣在前面带路,盛如灼在后面留记号。
“撕拉撕拉”的声音不断传来,他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见盛如灼将裙摆上撕下来的布绑在树枝上。
手法太粗犷了,那裙摆给她撕得七零八落,可怜地垂着,露出细细的一截小腿。
裴郁臣:“别撕了,晚上会冷。”
盛如灼:“没事儿,我耐造得很。”
裴郁臣没说什么,抬手将身上的马甲脱下来,朝后递给她,“用这个。”
盛如灼接过,半晌扔了回来,“啥玩意儿,根本撕不动。”
裴郁臣有点无奈。
好在又前行了一段,一间两层的木屋映入眼帘。
盛如灼停下动作。
与裴郁臣对视一眼。
一阵风穿过,木屋旁的落叶被吹散,露出地面上的印记。
血红色的、巨大的圆形符号,将木屋围了个圈,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这就是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