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
三大宰相脸色复杂:
“你说陛下叫我们来修永乐大典,是福是祸?”
公孙羊轻咳一声:
“以老夫拙见啊,这件事呢……”
“又没叫我来修,关我什么事!你们可别把老夫都给扯进来啊!”
在皇帝面前装得垂垂老矣的公孙羊,此时龙行虎步,精神矍铄,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小主,
什么叫藏拙?
这位资历颇深的老宰相,非常有话语权!
“老东西!”
两人一听,气得七窍生烟,
“政事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我们栽跟头了,以后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部都得你来背!”
公孙羊一听,面露难色:
“那两位可曾听说过,本朝太宗时期的国史之狱!”
“国史之狱?”
两人眨巴眨巴眼睛。
“本朝太宗年间,命当时的上柱国、司徒、开府仪同三,五姓七望之首,清河崔氏的崔浩编纂国史!”
“太宗皇帝当时很大方地表示,让崔浩秉公做史,他绝对不会干涉,保证绝对的真实性!”
“结果崔浩这个老东西还真信了这套鬼话,好死不死,在史书里提及了大魏皇龙的祖先,是一个原始人!来自北方的部落首领,是所谓的蛮夷!”
两人饶是见多识广,也是吓了一跳,惊得下巴都险些掉地上了:
“这……这也太大胆了吧!”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这崔浩,为了吹嘘自己的功绩,命令将这些内容,全部刻在石碑上,供路人瞻仰!你猜怎么着,举国哗然啊!”
“虽然当时的太宗皇帝,三令五申,说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怪罪崔浩,毕竟他可是太祖时期就追随先帝的老臣了!”
“结果第二天,崔浩大人就因为在朝堂上放了一个屁,太宗皇帝,下令将其夷灭三族!清河崔氏一半人口被屠杀,跟他们联姻的河东柳氏、范阳卢氏,也是死伤惨重,要是当时有老臣力保着,可就彻底死光了啊!”
公孙羊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两位宰相,已经是原地石化,快裂开了。
“公孙大人刻意提起这件事,就是要警告我们,前人不忘后世之痛吗?”
裴济面如死灰,
“我雍州裴氏,又有多少人够杀啊!”
司马仲本仰天长叹:
“累了,毁灭吧!”
说话间。
冷不丁,一道迅猛的黑影,从他眼皮子底下,一闪而过!
是一匹嘶鸣的战马!
司马仲本吓了一跳,多亏他也算是一个武将,迅速将公孙羊和裴济扯开,才避免被那匹战马给撞伤。
“放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就敢乱撞!”
司马仲本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他可是兵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官居副相,正二品!
而身旁的裴济和公孙羊,都挂着什么太子太师、太子太保的一品头衔,称得上是大魏朝地位仅次于皇帝元子明的实权人物。
居然在皇城里面,差点就被一个横冲直撞的骑兵给撞飞了!
而那士兵灰头土脸,浑身锈迹斑斑,连腰间的环首刀都破败不堪,身上披着半甲半皮毛,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是白马门驰道!俺骑马到此,有何不可?”
“你是几品?是谁的部将!所任何职?”司马仲本见对方还敢顶嘴,火冒三丈。
“俺是大魏朝安西铁军第八营旗手,萧规,没有品级。俺的上司,是安西铁军第八营队正张小敬!”
听到对方就是无名小卒,就连上司都只是一个九品的队正。
“那你可认得我们?”司马仲本咬牙切齿。
萧规摇头:“俺是边关来的,俺哪里懂你们这些长安人啊!俺就认俺的上司,队正张小敬!他是我们的头!”
“无礼之辈!让爷爷我好好教训你!”
司马仲本撸起袖子,就要跟这个突然闯入的骑兵比划比划。
这时,公孙羊和裴济,却同时制止了对方:
“司马仲本!停手,让他过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