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一些仙门中人、比如司天一等一些曾经被她救过的仙人看来,她还能算得上是一个魔界极为难得的“好人”。在许多秘境中,她曾对很多陷入困境的仙门中人出手相救又不图回报,特别是玄极宗的弟子,有许多人都曾蒙她相救。若非如此,司天一也绝不会在明知儿子体质特殊的情况下还托付给她。
只有她自己清楚,在这张几乎完美的面具之下,隐藏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可她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的小徒弟看见“这一面”。
偏偏就是被他看到了,他不仅看到了,她还在那种状态下对他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夺了他的清白。
她无法再面对他,只能把他送出去。
白骨荒城是无主之地,固然凶险,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在那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反而会得到很好的锻炼。她迫切地想让他快点修成仙身,这样她就算完成了司天一的嘱托,待他修成仙身后,他就能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而不用继续留在她身边。如果他继续留在她身边,她无法保证自己下一次失控会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而且——被他看到她诅咒爆发时的那一面后,她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地用那副温柔师尊的模样面对他了。在看到她的那一面后,想必他也会对她非常失望罢——她有些自嘲,教他仁义道德的师尊,实际上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最重要的是——她握紧了拳头,不想也不敢承认——他的清正之气,让她被修罗诅咒侵扰数百年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她的灵府、她的血液、甚至她的本源之血,都疯狂地渴求那股清气,渴求能让那阵清风再次凉下她沸腾的血,渴求能让那道清气再次抵御邪气的侵袭。渴求……他的身体。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将躁动压制下去。
灵力和血液的躁动让她浑身滚烫,难受至极,伪装愈发难以维持,甚至导致刚刚她竟然会对长安发脾气。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尽力维持王的模样:“告诉他,在外无论和谁都决计不能说他是本王的徒弟。”她顿了顿,东方长安面前的地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乾坤戒。
“……这个给他,还有,让他戴好隐风珠。”说罢,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