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村子里,男子没了贞洁,是要被沉塘的。
也是予怀命大,没有被淹死,被路过的南风馆的爹爹给救走了。
南风馆的爹爹是被省城的一位大户人家请过去在宴会上表演节目的,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爹爹,是南风馆的头牌,见予怀一个可怜巴巴的男娃娃,若是不管不问,在这个乱世怕是活不下去。
于是予怀被带到了南风馆,跟在他身后学了琴技,做了南风馆的清倌,取名予怀。
“咳咳………”
握着予怀手瞌睡的夏蕴,突然听到了床上细微的咳嗽声,立马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对上了床上微微睁开眼睛的人儿。
“予怀……你醒了………”
予怀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人,感受到了手上的温热,微微勾了勾唇:“我以为我在做梦,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予怀声音沙哑,开口一句话刚结束,便引来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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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蕴赶紧将人扶了起来,予怀半躺着,眼睛一直盯着夏蕴。
“快别说话了。”夏蕴一脸紧张的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了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
予怀低头就着夏蕴的手,小口喝了水,温润的水让他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夏蕴放下杯子,对上予怀的眸子,道歉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予怀轻轻的摇了摇头:“能见到你,足够了。”
夏蕴看着眼前破碎感十足的男人,心疼坏了,她想伸手给他一个拥抱,谁知道,予怀往后躲了躲,神色痛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夏蕴以为他身上有了不爽快的感觉,她一个机灵,想去请大夫。
“阿财。”
予怀痛苦的开口,夏蕴对上他通红的眼睛。
“你可知我经历了什么?”予怀红着眼,嘴唇惨白。
夏蕴心疼的想去抚摸他的脸,予怀轻轻的侧过头,躲过她的动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在锦被中。
“别哭……”
夏蕴抚摸上他的脸,轻声哄道。
“别碰我。”予怀的泪水决堤了,他红着眼睛的脸被夏蕴捧在手心,泪眼朦胧的盯着夏蕴的脸,痛苦道:“我脏啊……我脏了啊………”
夏蕴直接将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予怀鼻尖充斥着夏蕴身上的馨香。
“不脏,予怀不脏。”夏蕴搂着他的腰,嘴唇轻吻着他的耳尖:“予怀不脏,予怀不脏。”
予怀颤抖着身体,伏在夏蕴的肩头,无声流泪。
夏蕴直起身,额头贴在予怀的额头上,伸手擦着予怀脸上的泪水,温声道:“以后,予怀一直跟着我好不好?”
予怀小声啜泣着,夏蕴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予怀含着泪,哽咽道:“好多人,有好多人……你会嫌弃我的……人太多了,我保护不了自己……”
“唔……”
夏蕴只觉得眼前的小公子嘴巴太过于啰嗦了点,直接用嘴堵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嘴巴,呼吸缠绕,予怀愣在了原地。
感受到了予怀身体的僵硬,夏蕴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抬起头对上他震惊的目光,莞尔一笑:“怎么?你嫌弃我不成??”
予怀看着面前揶揄的夏蕴,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蕴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擦了擦予怀嘴角的水渍,认真道:“我不嫌弃你,这个事不是你的错,不要给自己有太大的负担,如今我身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那个泥腿子的夏阿财了,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请你……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予怀低下了头,慢慢的点了点头。
夏蕴垂眸看见了予怀右手紧握的拳头,她轻轻的抚摸上了他的手,询问道:“为何握拳?”
予怀低头看了看,随即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截簪子的碎片,仔细看来,是夏蕴之前送给他的兰花簪子的遗骸。
“握这么紧,都破了。”夏蕴看着予怀掌心里渗出来的血迹,心都要碎了,抬起头捏了捏予怀的耳垂,温声道:“碎了就碎了,丢了吧,以后会有更好的。”
“你送给我的,都是最好的。”予怀轻轻的将碎片重新握在掌心,他嘴角微微上扬:“若不是它在,我真的就一头撞死在那个地下室了。”
“乖,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夏蕴哄道,伸手用一旁放着的药粉给他的掌心上药。
予怀不动,任凭她动作,夏蕴时不时抬头看他,他也只是乖乖的盯着夏蕴,眼神清澈。
夏蕴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道:“我让石头过来陪着你,你醒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去给你寻点东西吃,等我。”
予怀点了点头,不舍的看着夏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