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是青堡村村长的儿子,刘酿谷,在村里很有威信,可这事儿他可做不得主。
直接把银子往外一推,“只有二百人?您瞧瞧我们村子总共才多大?”
一般每个县越往边缘的村子,越萧条,人越少。
丰水县最西边的几个村子,比如李家村几个,人口都不多,也就二三百、三四百人。而青堡村比它们还略大一些,但也才不到一百户,四百来人。
若是真敢让二百个陌生人进村,一旦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除了这二百人,还有大片大片黑压压的人头,就守在远处呢!
叶县令说不通他,只得回头,去找各个队伍的领头人,“你们也瞧见了,二百人,人家肯定不让进村的,再减一半人下去,东西翻倍,说不定还能再谈谈。”
其实在他心底,一百人可能也够呛。
但不敢说,怕这些人真恼了,再把他给揍一顿。
果然这话说完,这些人都面露不悦,“你可是县令,一句话而已,他们还敢不听?”
“对呀,大不了咱们直接进去,咋的,咱这么多人,就是踏平他们这个小村子都足够了!”
时仪带着仓兵,班头带着衙役,齐刷刷站到了叶县令身前。
叶县令这才说道:“诸位,别忘了,咱们是往东逃难的,是良民,可不是叛军呐!”
这事儿的利害他已经提前说过很多次了,可到了真事儿上,怎么还想趁着人多占人家村子呢?
他语重心长道:“万一真把驻军引来,怎么办?虽说我给衙门去信了,可到现在也没回信。”
有人小声嘀咕,“有回信你也收不到啊,这都到哪了咱。”
叶县令长长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这个理呢?这才第一个村子,再往东,谁知道还会遇见什么?这么大一群人,到哪个县,哪个县能不害怕?
然而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领头人还是回去重新商量。
叶县令也就耐心等着。
丰水县总共十万人,但实际东撤的只有八万人。
他把这些人分成了万人的大队,总共八个队,设置了八个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