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们的交谈中,双方都有意回避了某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交谈的这一点,成立的前提,是杜佑谦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过去的每一次前世所发生的一切。
对杜佑谦的这项不可思议的能力,落花其实也早就隐有所觉,但因为太过令它震撼,所以反而没有与杜佑谦深入讨论这一点,只是继续留意观察。
杜佑谦对自己这个最大的秘密,虽然不介意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以及陪伴的器灵知道,但也绝对不会去大肆宣扬,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杜佑谦细思一番,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落花的话。“现在我是意识凭依到,与前世的我处于同一时代的人身上。那么我能影响我所凭依的人,杀死那个时代的我么?理论上是不能,若可以做到的话,那我早就死了,又如何能从未来,凭依到那个人身上呢。如果不能做到,天道将以什么方法,来阻止我杀死过去的自己?”
“当汝尝试这么做的时候,汝的意识就会被弹出那个时代。”落花淡淡地说。
“那如果我是夺舍到与我前世同时期的某个人身上呢?不仅仅是意识穿越,天道总不能将我的意识弹出那个时代了吧。而且,人的魂魄唯一,若我的魂魄,在前世的我的躯体里;那么那个夺舍了与他同时期的某人的魂魄,又是谁呢?还是说,我怎么都不可能夺舍与前世的我同时代的某人,因为会存在冲突?”
落花笑了笑,还未开口,泥人突然冒了出来,“这一点,就连吾都能与你分说一番。魂魄唯一是不错,但汝对魂魄的认识还是片面了一点。”
杜佑谦知道,泥人是曾经尝试造人的存在,在这方面的认识,很可能真的是当世前几的水平,便虚心问道:“请前辈为我解惑。”
泥人看着他,目光严肃而认真,“汝若是见到过魂魄离体的样子,就误以为魂魄就该是那样,那就错了。魂魄不是一物,也不是神识,它本不该有形状,也没有大小。它既在此处,又在彼处。若汝夺舍到某个与汝前世同时期的人身上,那么那个被夺舍的人,体内是你的魂魄;汝前世的体内,同样是汝的魂魄。”
听着有些拗口,但杜佑谦并不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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