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雪洪已经不太记得清白露的脸了,但他记得很清楚,白露的笑永远都是那么有生命力。
她会兴致勃勃地跟自己谈医修事业的进步,也会努力替自己找兵器大师。
哪怕,她并不知道雪洪找修兵器的人的真实目的。
积极帮助朋友的白露也不会想到,苦苦寻找的兵器大师会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卞策。
但父女见面之后,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
对于卞策而言,白露是一个意外。
对于白露而言,卞策是一个渣爹。
渣爹之所以是渣爹,是因为他完全不会对自己抛妻弃女的行为有任何愧疚,反而质问白露:“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何不问过我这个父亲,便擅自做主?”
白露自小野惯了,不受中洲伦理纲常的束缚,哪里肯由着他逞威风,当即回怼道,“因为别人都当我爹死了呗!”
这一句话可把卞策气坏了,当即去木家闹了一场。
白露虽不喜木子方这个夫婿,可木家是她娘亲为她定好的姻亲家族。
见卞策又渣又癫,白露真不好意思对外说他是自己生理学的父亲。
有这个爹还不如没这个爹。
偏偏自己在雪城最好的朋友——雪洪有求于卞策,求自己暂时忍一忍。
这卞策人品不行,但技术一流。
他居然告诉雪洪,剑可以修。
这可把雪洪激动坏了,当即把人奉为座上宾。
见雪洪居然能和卞策谈笑风生,彼此甚至还惺惺相惜,白露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好友变得有点陌生了。
感到后怕的白露选择疏远了雪洪,跟着木子方外出做生意。
这一走,便是十年。
再见是在卞策的灵堂上。
人死如灯灭,作为卞策唯一的子嗣,白露在木子方的劝说下,带着襁褓之中的木逢春去祭拜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