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书肆是京城最大的书肆,文人才子聚集,阮锦婳作为京城第一才女,经常去书肆开设的棋室与人对弈。
果然,不出所料,在人围的最多的棋桌,阮眠眠找到了她。
棋盘上黑白交错,阮眠眠不太懂棋,只觉得白子攻势凶猛,深入腹地,而代表阮锦婳的黑子散乱无章。
阮锦婳在余光中发现了阮眠眠,落子的手顿在空中,她抬头,诧异地动动唇,作势就要起身:
“今日临时有事,择日再与公子下完这一盘,抱歉,失礼了。”
周围的人紧盯棋盘正看得入迷,乍被打断,皆顺着她的视线朝阮眠眠看来。
阮眠眠眼皮一跳,连忙安抚:“我没什么急事,你先下,你先下。”
阮锦婳只好坐下,果断又落下几子。
对面的男子僵住,紧抿双唇,额间已有细密的汗。
阮锦婳看似不经意的几步,将他的退路全部堵死,原本散乱的黑子此刻显得乱中有序,像一张包围网,裹得他几乎窒息。
半晌,他颓然放下手:“我输了。”
阮锦婳像是预料之中,起身行礼:“裴公子,承让了。”
承让?
阮锦婳最后那果断的几下,简直让人感觉她先前是故意让步,否则那位裴公子表情不会那般难堪。
阮眠眠啧啧几声,与阮锦婳并肩走出书肆。
二人找了一间茶馆,上了二楼雅间。
这是阮眠眠穿越以来第一次跟阮锦婳打交道。
二人没说过话,但阮眠眠作为读者,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样,觉得无比亲切。
阮眠眠捧着热茶,笑容和蔼:“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吧。”
阮锦婳细细打量着她,面对跟记忆里截然不同的她,一时居然不知从何开始问。
“宫宴一见,便觉得姐姐跟之前判若两人。可距宋世子带你回晋王府治病,不出半月,”阮锦婳抿抿唇,试探着问,“姐姐莫非……”
“你已经有答案了。”阮眠眠淡笑道,“后院王氏只手遮天,我要想法子自保。”
阮锦婳是庶女,娘也在世,还好上些,而阮眠眠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王氏的设计下,跟自己的父亲行同路人不说,名声也被“傻女”二字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