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挣扎,宋晏容很满意,便这么抱着她,顿了许久,仿佛陷入回忆。
“我跟宋晏容……是在边关认识的。”
他与小宋晏容年纪相当,因为他名字中也有一个“容”字,小宋晏容刚到边关,觉得与他有缘,迅速跟他成了朋友。
他第一次见那么乐观的小男孩。
家中独子,爹疼娘爱,本该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一道圣旨被调去苦寒的北境,却仍笑得出来。
为人端正谦和,宅心仁厚,礼仪极好。
他那时说是刚从阴沟里爬出来也不为过。与小宋晏容相反,他孤僻阴暗,乖戾冷血。
之所以接受小宋晏容的好意与他走得近,是因为他知道小宋晏容身份尊贵,跟着他能过得更好些,不至于受欺负。
小宋晏容很开朗,跟他无话不谈。
整整十年,起初他口蜜腹剑,后来一起打打杀杀,倒真生出了几分兄弟情义。
只可惜后来……
宋晏容藏起眼底的黯然,挑挑拣拣地说。
“他跟姜棠儿时常在一起玩,多年来常把姜棠挂在嘴边,说等回来就娶她。”
“雁归院那棵海棠树,是他跟姜棠一起种的。”
“可惜他没能回来。”
“两小无猜……”阮眠眠动了动唇,“所以姜棠能感觉出来你不是真正的世子。”
“不是。”宋晏容把玩着她鬓角的碎发,漫不经心,“我几乎知道他们相处间的所有细节,起初姜棠也不知道。”
阮眠眠皱眉,见他扬了下唇,似有些嘲讽,“后来我演累了,不耐烦起来,让她察觉了异常。”
阮眠眠越发觉得面前这人可怕。
他的意思是,只要他想,他可以完完全全地活成晋王世子。
这是多么可怖的学习与模仿能力?
她头皮有些发麻,犹豫许久,还是艰涩地开了口:“那……原本的宋晏容呢。”
“死了。”
感受到怀中的人变得僵硬,宋晏容抚了下她的头,手移到她的后颈,轻轻摩挲,“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