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沈清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季宴时这会儿不应该还在山上昏迷不醒?

他好了?

沈清棠倏地睁开眼。

见季宴时抱着糖糖要出门,她忙出声制止:“季宴时,你要抱糖糖去哪儿?”

季宴时回头。

月光透过门缝打在他本就清冷的脸上,更镀了一层寒光。

“醒了?”季宴时轻扯唇角,“我要把糖糖带走,让你也尝尝思念孩子的滋味!”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知道清醒着却动弹不得的滋味吗?”

说罢转身要走。

沈清棠慌了,鞋都顾不上穿下床跑过来,用力关上季宴时刚刚打开的门,后背靠在门板上不让他走。

“你别不讲理!糖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带她走。何况你当时昏迷不醒,我如何留下孩子?”

话是这么说,沈清棠无端的有些心虚。

“是吗?”季宴时一侧眉梢微微上挑,语气玩味,“你带孩子走仅仅因为我昏迷不醒?不是为了让他们忘记我?”

沈清棠下意识避开季宴时的目光,不承认:“怎么会?”

“沈清棠。”季宴时的声音带了三分薄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他们不认我这个爹爹?你想得美!

都说养恩比生恩大。带她最多的人是我。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父女、父子相见。”

“是。”沈清棠双手握拳,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我就是想让他们忘记你!你本就不是他们的父亲!如今你已经好了,那么多人在等着你,你总不能还会像以前一样带他们吧?

既然注定要分开,我身为一个母亲选择对孩子伤害最少的办法,有错吗?”

季宴时倏地笑了,语气嘲讽:“这会儿要跟我划清关系了?”

他单手抱着熟睡的糖糖,腾出一只手勾着沈清棠的下巴,迫使沈清棠仰头看着他。

“不是你占我便宜,摸遍我全身,想偷吻我时?嗯?”

沈清棠感觉脸倏地烧了起来,下意识想侧过头避开季宴时灼灼的目光,却被季宴时有力的大掌钳制着下巴,动弹不得。

抬手去掰季宴时的手指,欲盖弥彰地辩驳:“我没有!我只是帮你洗澡。”

季宴时充耳未闻,头缓缓低下,“我这人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