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又不傻,自然听的出沈清棠话里的怒意,茫然地从马车里探出头,脸上还贴着几张一看就是打牌打输了的纸条,问:“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大火气?我可没惹你。”
“是,你是没惹我。你只是坑我而已。产番薯的不是宁城而是凌城。”沈清棠磨牙。
若非秦征听错,他们又何至于来这个方向?
若非去宁城,又如何会遇见黄玉?
若是遇不见黄玉,沈清棠又何至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天底下种芒果的果农那么多,她换个地方买就是了。
百因必有果,她的报应是秦征。
秦征:“……”
***
沈清棠带上了本该给黄玉的一百两银子,继续往东南走,去宁城。
如今节外生枝,做了计划外的买卖,无法及时回北川,买番薯的事自然也没那么着急。
眼下,租个铺子先卖掉芒果才是首要之事。
又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出了芒果林。
连号称见多识广的秦征都忍不住回头感叹:“若是没有林家阻挠,只这片芒果林也足够黄玉母子女四人衣食无忧。”
沈清棠没接茬,靠在马车壁上假寐。
一来,还得佯装生秦征的气。
二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梦的关系,总是容易想起季宴时。
今日跟黄玉聊天,黄玉提起她夫君为她做的事时,沈清棠又想起了季宴时。
想起,她摆摊套圈被气哭那一次,季宴时把人家铜板套光的事。
更多是想昨晚那个荒唐的短梦。
季宴时抢孩子那段还可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她内心深处愧对季宴时的反应。
后来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呢?
意味着什么?
沈清棠打个哈欠,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