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弟子目光从这些个镖师一一掠过,微微挑眉,实在是有几位太过扎眼。他怎么说也在山上待过十多年,眼力见还是有些,不然不会在这抱团的练气士中领衔。怎得有几位,气息不俗,还有四位女子?不说那持刀汉子,单是那个神色萎靡的小子,兜里揣着那么多黄纸符纂,都露了出来,难不成是山上最难修炼之一的符纂一脉?那背个书箱的,总不会是个读书人吧,镖局还有专门的读书人?还有那样貌不错,神色冷峻的姑娘,气息有刻意掩饰过,难不成是那女武夫?
守门弟子心里直犯嘀咕,杜玫他自然知道,上好的修道胚子呗,据说宗主尤为看好,这种人打娘胎出来就是香饽饽,丹药符纂贴着屁股送上来,跟咱家压根不是一路人。
他越想越气,他娘的这两年不知倒了哪辈子霉,去那仙家赌坊赔了不少钱,这才接下任务下山,赶到这儿之前,随便寻个客栈歇脚都有贼子打他财物的主意,一个两个也就罢了,随手打死便是,可一个客栈,七成的人都是托儿,一大帮子人瞅着你打,有理也打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想用山上道术轰开这帮子不要脸的,结果里面藏着个一境中期的武夫,打了他两锤头,现在脑门都疼得厉害。
他现在瞅见谁都是路边捡来的高手,江湖水深啊!
小主,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家宗门和花骨宗的恩恩怨怨,若非花骨宗崩断了自家一座剑峰,灵气毁了大半不说,上宗震怒之下更是缩减了每月资源供给,这才半年时间已然出大问题,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辛苦奔波了。不过到头来那花骨宗自己也封山,那些贼寇才有了胆子公然打劫。
他收回思绪,低头瞅了眼那位个头不高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穿道袍出了家,真是想不开啊。
环视一圈,见铜镜确实没有反应,这才收入袖子里。那领头汉子搓搓手说道:“老哥,咋样,能走了不?”
守门弟子嗯了一声,“再搜一遍剑棺就行了。”
刘幽州脸色微变,急促说道:“老哥,这可是送去给北宸老将军的,封剑有灵,万万不可开棺!”
“我省的,从外头一看便可,你们几个,去搜一下其他镖物。”守门弟子嘀咕两句,那什么杜玫在山头乐呵,让我在此受罪,我还能给你们好脸色看?
他靠近剑棺,凝目望去,确实是口好棺,四周用上好木料封死,隔着一层阻断剑气的锦帛,从外面感受不到什么,他从袖口拎起铜镜,对准剑棺,随后顺着铜镜看去,顿时看到镜子里血海冲天而起,剑气之盛仿若随时可以冲破镜面撕裂了他!
守门弟子脸色惨白,噔噔噔倒退几步,大口喘气,赶紧收了铜镜,不觉汗流浃背,其余弟子检查完毕,见他如此模样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凑上前道:“车子上没啥问题。”
“那就放行!”守门弟子尚未缓过来,心有余悸看了眼那剑棺,委实不想再同里面的剑气打交道。
目送一行人缓缓入城,守门弟子这才松了口气,其他弟子凑过来来道:“那剑棺有古怪?”
守门弟子摇摇头,“就是里面有把好剑,便宜那帮武州孙子了。”
他没起什么争夺心思,这帮子人都不简单,自家手上的东西都是对付那方炎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舍不得下这血本。
……
刘幽州苦笑一声,“可算是进来了,怎个,你们金剑宗和杜玫都有仇,早知道就不提这一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