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用手指了指前方道：“梦魇街。”

他实话实说，当然，梦魇街不过是必经之路，他的最终目的地，不可能告诉这个可疑的陌生人。

而且……

季末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的看向对方的衣领。

他别着一枚领针。

那是个精致的蜘蛛形的领针。

蜘蛛……

“没错，梦魇街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我去那里有点事要办，至于医生你，我劝你开始离那里远点才好，这可不是你这样的低位阶魔偶能涉足的场所。”

“在这个黑暗世界，如果说弱是原罪，那么弱还自不量力，就是为自己施加的死刑。”

他的语调充满了傲慢。

这可完全不是季末平时的说话方式。

但对方又怎么知道平时的季末怎么说话呢？

果然，他的话让对方的眼底闪过异色。

但转而又马上掩饰的笑道：“多谢提醒，终焉骑士，但梦魇妖女王是否真的有那么可怕也未可知，是否，能让我跟你同行呢？”

刹那之间的异色，季末捕捉到了。

这个反应……

弱肉强食，怪物的真理。

在明知道实力相差悬殊的状态下，很少还能维持尊严之类的——注意，血裔骑士是异类，身为低贱却不停的挑战比他强的人，甚至对公爵都没有半点尊重。

真正具有代表性的怪物的反应，是血魔妖女那样，对于强者的崇拜溢于言表。

可以向认同的强者，出卖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种族。

如果此时季末变弱了，弱的甚至都压不住渊医生的助手影蝇男的时候，那么现在他的朋友，有多少会当场对他进行背刺呢？对于这点，他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个自称白银的医魔的表现，显然很不典型。

说他弱，他会感到不服、不快，但同时，又没有立刻说出口，大有：到时候我们走着瞧的意思。

他的思维……

是人类——季末如此在内心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