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又拿了一条干毛巾站到背后给她擦着头发，刘姨把姜汤端了过来，周暮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明明是想一出来就直接说的，可事到临头却仿佛失语了一样。

严颂雨揽着周暮的肩膀安慰她：“暮暮，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希望你别怪我自主主张调查，你不用担心宋立繁，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

“周月那里，她到底是你妈妈，我不能帮你做主，但没了宋立繁，只要你自己清醒，她掀不起风浪。”

周暮戚戚地看着严颂雨，一声“妈妈”卡在了喉咙里。

如果她喊了，那温柔地给她擦着头发的霏霏怎么办？霏霏该如何自处？

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恨霏霏，应该不管不顾，可……她是霏霏啊……

第一个对她伸出手的霏霏，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数次帮了她的霏霏，于她而言是光、是救赎的霏霏，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伤害她呢？她怎么狠得下心呢？

做错事的是周月，伤害她的是周月，霏霏和她一样，他们都是无辜的，尚在襁褓的她们只能任由周月摆布，长大后的霏霏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理智与感情在争抢主导地位，周暮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她在这一瞬间忽然想着如果自己没听到这一切就好了，她真的要疯了！

她做不到两全，又无法放弃自己的人生。

“伤心了是不是？为了周月不值得，她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女儿，阿姨珍惜，阿姨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