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老夫人扬了扬手笑道,“老身谢过诸位宾客百忙之中匀出空暇,赏光给我老婆子贺寿,此间若有疏漏之处,恳请诸位宾客见谅。”

谢老夫人年轻时与谢老太爷出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比之其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因此特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她此番客套在场众人谁敢当真,先不说谢老夫人自己本有诰命,便是说谢晖这个征北大将军,已然让众人望尘莫及了。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马屁拍着来,当然也有真心话在里头,只看当事人能否分辨一二了。

“老夫人七十喜寿,我等沾光还来不及,赏光一词属实折煞我们这些晚辈了。”

“正是,老夫人太过自谦,且侯爷夫人将这寿宴安置得井井有条,安会有不足之处?”

“很是很是,老夫人万分客气,我等惭愧……”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很快整个院子便喧闹起来,谢安见状郁闷不已。

她实在不喜这京城的风气,要么就如同现在这般见风使舵,要么便是阴阳怪气,要么又是耍心眼子,可俱是为利而来之人。

她随手摘了一片枯叶,捏在手上扯了又扯,听着那些人啰里啰嗦的恭维,不过几息手上的叶子便成了碎屑。

她拍干净双手,忍不住向与周清月说小话的沈星乔提议,“沈将军,我们先过去演武场吧,祖母与他们还有得一聊。”

话落,周清月拍了拍满目笑意的某人,低声提醒她,“谢小姐与你说话呢,快些回话!”

沈星乔方才与清月咬耳相言入了神,并没有听见谢安说的内容,看清月眼神暗示她才会意,“既如此,便烦请谢小姐带路。”

谢安清眸流转在两人身上,蔚蓝衣衫,共戴银饰,一看便知两人关系,又看那安北将军痴迷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摇头,又是一个如她大哥一般的痴汉……

她点头转身走去,领着两人往后院走,几人脚步走过府内蜿蜒小道,一路便见金菊鼎盛于丛间,红枫青柏,黄花风铃,秋风徐来,晴空无云,当真好天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