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少女的耳边还回荡着这番暖心的话,半晌她闭上了双眼,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窗外,起风了。
再说顾汐芸被威远侯一声令下给强制扭送上了马车,趁着夜色深沉被送出了城。
车厢里,青玥虽然一直闭口不言,但眼里盛满了担忧。
“青玥,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家了。”顾汐芸侧身躺在软垫上,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小姐……”青玥想开口安慰她,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
顾汐芸擦去了眼角的泪花,轻声说道:“父亲他从来就不会向着我与母亲,母亲她……罢了,往事已过,多说也无益。这几日下来所受的屈辱和痛苦,我会牢牢记住。以前母亲总是说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我还不懂是何含义。可到了今时今日,我再也不是众星捧月的侯府嫡长女了,失去了祖母和母亲的庇护,估计在父亲眼里,我连街边摇尾乞怜的阿猫阿狗都比不上吧。看来,手中没有一点的权力之辈,只能落入任人揉捏的下场。”
青玥微讶地看着顾汐芸,随即她警惕地扫了一眼车门,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姐,管家还在车外呢。”
顾汐芸一脸的无谓,轻笑出声:“你怕他回府和父亲告状吗?”不等青玥开口,她便自顾自说道:“放心,如今我已然是一颗废棋了,父亲他如何还会在意?”
外头的管家和车夫在侯府当差多年,遇到这种主人家的丑事只当自己聋了哑了,一心赶路。
夜来风雨急,逐渐远去的官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泥泞的车痕。
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
一名身穿劲装的男子脚步稳健地走过长廊,来到了书房门前,态度十分恭敬地朝屋内禀告道:“参见王爷,属下有要事相告。”
书房内,慎王眼神清明,只见他抬手盖上了金疮药的瓶子,不忘将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做好这些之后,态度和煦地吩咐道:“进来回话。”
男子不敢拖延,即刻推开门进了屋里。目不斜视地站在书桌对面,面容严肃地汇报道:“王爷,晨间云雀飞鸽传书,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