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良心发现了?」
……
“我再重申一遍,我是懒得和你斗嘴,不代表我就没有脾气啊。”
“什么玩意就变成良心发现了?”
“我看着像有良心的人吗……不对,我看着像没有良心的人吗?!”
我当然是不满了。
相当的不满。
且不说这良心发现什么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单单就是球球对我阴阳怪气的态度,就足够让我生气了。
可球球根本就是对我不理不睬惯了。
这会干脆就扭过头去不愿意再搭理我半分,留下我自己在这生闷气,只会显得我更蠢。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口舌之争本就不是吾之所长。”
“有能耐你站到姑奶奶我面前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本来一晚上的轻重缓急就够让我难受的了,耳边还有个讨厌的蓝色浮游在不断地乱我道心。
我也是终于能够体会到我亲爱的妈妈所说的“心累”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还是用眼不见心不烦的老办法吧。
手指上的冰凉在我起身离开后不久后,便消逝不见。
唯一不变的就只有背后的泉眼,汩汩的水流依然在喷发着。
它们在不断蜿蜒中汲取着壮大前所需要的养分。明明在脚边流淌过去的是那样细小的水流,最终却能在绝壁的末端呼啸而下。
怎能不称之为壮观?
不过,那些终究也与我不相关了。
能留下这朵小小的泉眼,就真的是我自己的良心了。
“庆幸吧,莱文尼的山脉哟。”
“姐姐我可是个很有良心的人。干不出那样鸠占鹊巢杀鸡取卵的腌臜事。”
“绝对不是我需要时时刻刻惦记着我那可怜的善恶值的关系。”
念念叨叨了好半天,才算是说服了我自己不要再惦记着这本就不属于我的魔力流转。
也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一个像样的地方,让我好好地查询一下这些被我惦记了很久的详细信息。
就是可惜了我的一片苦心却换不来声声赞叹。球球还是一如既往的臭脸,自顾自地飘浮在我绝对够不着他的位置上。
而水流还是继续一往无前。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自我感动个什么劲。
别说,幸好咱在大森林里提前做足了准备。
该收整的收整,该绑紧的绑紧。
激荡的水流最终也只是无孔不入地将我的全身彻底潮湿而已。要说最苦不堪言的,也就是被这样潮湿的皮质闷捂着身体,仿佛我是什么腌肉一般。
好在,还有火妖精的帮忙处理,已经能够让我恢复了很多。
我当然也不会对始终没法回到舒爽体态的方面表示出更多的微词,这点识相的本事我好歹还是有的。
算啦算啦。东西没丢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弓弩,箭筒,腰包。都保护得很好。
唯一可怜的,就是大丫头送我的花环了。
我很是可惜地看着这早已经被水流摧残到不成样子的花环。
被如此激烈的水流冲刷,还能剩下半拢绿叶已经是极限。原本那些盛放的鲜花和另外的半拢早就不知道被冲到何处去了。
亏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些装饰物的脆弱性。
好歹也是大丫头送给我的礼物,就这么丢掉也太过分了。
可是我的小包里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连武器装备都只能被我抱在怀里,哪还有多余的空间去安放装饰品的。
「提问:以前你也是这么磨磨蹭蹭的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又再变着法地阴阳怪气。”
“不就是把你蹲身的花环给拿走了再重新装饰嘛。真小气。”
“再说了,为了规避即将到来的丽莎夫人的怒火,让我磨蹭一会怎么了?”
我是懒得再和球球斗嘴。
归归总总间,还是让找到了地方来安置这半拢绿叶。编织在兜帽的后方,有了附加的支撑总好过飘零如草芥吧。
哪怕只是当做对鸦羽的点缀,也算是没有浪费大丫头的一片心意吧。
至于这放开了缝纫后的接下来嘛,也就是我自己的处境了。
放眼看去,别说是这一摊小小的绝顶岩壁。就是整座大瀑布,在这莱文尼山脉面前也是算不得什么的。
连绵的山脉,一眼看不到尽头。
甚至,就连绵延上来的深林,我也看不见丝毫的边界。
只有那些置身当时却不得见的小路,终于是能在这样的高度上看得很清楚,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么久以来的苦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