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檀香木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蓝色的帘幕被轻轻地撩开了一点。
马车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那屉中的香炉与檀香木夹杂的香气沁人心脾。
马车华而不奢,内设一小木桌,陈列着糕点。
里面正坐着一个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苍白的一张脸,青衣锦袍,墨发用白玉簪束起,身上的饰品看似简单,实则价格不菲。
榻上,少女青衣素簪,手里捧着本《诡论》,“怎了?”
“长姐!”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话还未说完,男孩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起来。
男孩的眼中,是不符年纪的老成和稳重,还隐隐藏着不甘。
先是娘亲生他而去,后来姐姐为他也险些去了。他曾自责后悔,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长姐说,‘若非有人给孕期的娘亲下毒,娘亲怎会去了,他又怎会生来就······’
他恨自己体弱,叫父亲担心、长姐费心。
他见过族中侄儿背亲姐上花轿,也期盼自己身强体壮,能背长姐出嫁为他人妻;也期盼自己为相为官,护长姐未来在夫家无虞。
可,他到底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突然听到一阵行军的声音,男孩探出头,便见着那黑云压城般的铁骑、飘扬的战旗拓印这‘楚’家的徽印。
那是十三侄子口中所向披靡的军队,因为他们,戎国才屹立第一大国不受外敌侵扰。
泱泱戎国的铁骑!
他眼中透出向往,戎国尚战,哪个郎君不爱戎装。
斥候在他们的马车前勒住了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里面可是和郡主与宝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