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医便只专心医治承乾就好。
营帐内,气氛凝重的仿若能凝出水来。
一国之君和储君都躺在榻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好七王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太医只看到太子此刻晕厥,还不知到底如何了,心中压力极大。
宋大人没有过来,此刻责任全压于他一身。
若说心中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榻上的承乾面色如纸,毫无血色。
原本英挺的眉峰此刻紧紧蹙起。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黑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似乎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魇之中,整个身体不安的抽动着。
太医将手搭在承乾手腕上,他的手,因今天太高强度的拉弓握剑,满手隐隐沁出血丝,极度狼狈。
沈清婉只看得心如刀绞。
太医却顾不得皇贵妃的脸色,只稳住了心神,细细感受脉象。
一时间,营帐内安静的只闻得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半晌,太医才抬起了搭在承乾腕上的手,跪到沈清婉面前:
“回禀皇贵妃娘娘,太子脉象虚浮无力,时断时续。
这是受惊与悲伤过度,心气大损。
致使体内气血逆行,直冲头颅,他又年纪尚小,受不住,这才晕厥过去。
不过好在没什么外伤,应该并无大碍。
微臣开个方子,先喂太子服用下去,先将郁结解了,再观后效。”
沈清婉闻言,微微蹙眉:
“受惊本宫倒是能理解,悲伤过度?太子因何悲伤过度?”
这太医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榻上的太子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魇,手指突然紧紧抓握着前方的空气,身体颤抖着,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吟。
似在叫着什么,可众人却听不清。
沈清婉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按住太子的肩头,声音温柔;
“乾儿别怕,母妃在,母妃在呢,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在她的柔声安抚下,承乾渐渐安静了下来。
太医见状,忙下去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