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她，反正天色这么晚了，而且她的家才刚被烧，南松认为她一定很伤心，所以想要和她说说话，想要帮助她。

哑巴姑娘见南松不为所动，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然后便不再管南松，自顾自的往前走。

南松就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

他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显得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只见哑巴姑娘径直来到了村外的河边，没有一丝犹豫，便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河里。

河面只是扑通一下，便又陷入了宁静。河面除了流动的波纹，再无其他异样，似乎哑巴姑娘消失于河中一样。

一直跟在身后的南松，突然见姑娘瞬间消失于眼前，先是一愣，然后扑通一声划过宁静，河边溅起黑色水花，吓得南松赶紧丢掉包袱和背篓，脑里一片空白的也跟着跳入河中。

扑通一声。

南松便被淹没于河水中。

他只觉得脚下一空，想要踩住什么，可什么都踩不到，只得不停摆动双手双脚，他瞬间忘了自己为何跳下水。

南松下过河，也会游泳。

他认为的游泳，便是和兄弟们一起前往小南岩村边的小溪汇聚而成的小潭中洗澡嬉戏而已。南松认为那潭水很深，那时他才九岁，完全可以淹没他。可后来，南松才发现，最深处不过齐肩而已。即便如此，在南松的记忆中，自己是会水的。

可如今眼前的河水，却并不同村里的小谭一样温柔。

小南岩的小潭中的水，是甘甜的。

而此刻，带着草腥味的河水猛灌入他的口中，呛得南松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每被灌一口河水，他就越发的想要将头伸出河水之外，可他越挣扎，身子就陷得更厉害。

他再也没有了，在小南岩的小潭中的那般快活惬意的自由感，那种在水中尽情嬉戏的感觉。如今，这河水带给他的只有冰凉，无情。

南松此刻任何念头都消失了，想要的就只有如何逃离这水中。他似乎离小南岩越来越远了。

渐渐的，南松没了劲，也没有了声音。他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爹娘，见到了木爷爷，也见到了白诚。

他们在向自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