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道:“道主请讲。”
冬鬼道:“天地玄妙,变化难知。我若行此事,晴儿可能预测到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虽有决心,为保九幽可不择手段,但若此事真使得天地兴起无边大祸,甚至导致万族陨灭、古神获利,我纵然保得九幽,恐怕也未必合算!”
秦晴点头道:“道主思虑确实有理。我刚才推辞不说,便也是有这桩考虑。天地玄妙,造化无常,我虽以流沙石块推演,但岂能真正探得天地奥妙?”
又道:“但道主要知道,天地玄机虽然无穷,但大道至朴无改!刚才我等看见,虽然石块四散而分,震荡波动,但过了一段时间,又重新达成稳定的平衡!我推测,此番道主若是行事,当会兴起无边大祸,但此等大祸不会永恒,最终仍会归为平静。”
又道:“至于古神之事,道主也不必太过忧虑。四洲广大,大能无数,强者各立,此番天地若是大变,对于古神和各族都是一样,古神又凭什么一定能从中取利?更何况远古圣人虽然遁去,但不灭不亡,若真到了万族毁灭之时,自有圣人担着,道主何必杞人忧天?”
冬鬼皱眉,道:“晴儿所言有理,但此事关系确实重大,我要再想想。”
秦晴道:“道主为准圣之修,经历更是无数,论到眼界卓识自然事胜过晴儿的。晴儿之策确实凶险,说实话晴儿自己都没有底气。最终行于不行,仍要道主定夺。”
冬鬼沉思,孙无空在一旁看得着急,道:“道主,依我看来,此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冬鬼道:“无空有何见解?”
孙无空笑道:“无空向来粗鲁,考虑不比道主和晴姐仔细,但我听过一句话,正是世上难有万全策,死马当作活马医!”
“当此之时,道主处境进退都不行,正是死局,正是死马!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忧?大不了一场死,与其坐以待毙,死得憋屈,不如冒险尝试,纵然死,也要轰轰烈烈,也要使得四洲震动,万修恐惧,要使世世代代难忘九幽之名!”
冬鬼闻言拍手道:“好!好一个死马活马!无空虽然谋略不多,但遇大事常有大志!想我冬鬼在远古之时是早死过一次的,又有什么畏惧?大不了再变成一条小蛇罢了,有什么好怕!当此我和林三共立九幽基业,如今林三已逝,我若不能保住九幽,我纵然活着也当日夜悔恨,与其生受万辱,不如死得轰烈!”
秦晴微笑道:“道主已下了决心了?”
冬鬼点头道:“此志已立,万死不改!此去九幽,必要重立基业!”
秦晴道:“好,道主豪志,晴儿敬佩。当此之时,公子身殁,我和无空虽在四海中为主,但也不过是因乱世而偶存,根据我虽中洲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让长久占据四海,一旦他们呢腾出手来,四海之地必失!”
又悲叹道:“想当初公子入中洲,创下三处基业,一为九幽,二为四海,三为虚空神山,但如今公子魂消,三处基业都难安稳,我等全要靠道主了!若此番大事成功,我等便有安身立命之所,无论时局如何混乱,我等终不至于亡灭!道主行矣,道主壮矣!”
冬鬼振奋道:“晴儿放心,正所谓,树生千丈不离其根,鸟飞万空不忘其巢,此番大事,乃是血亲所望,兄弟所待,冬鬼必成此事,不惧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