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鬼微笑道:“王长老有何高见?”
王芳之仰头朝天,冷道:“属下认为,攻九幽南境为正道,通四海之路为诡道!正所谓,大道至朴,至尊为简。又有谓,奇诡虽胜,正道方久!道主如今舍正道而不行,却一心想着奇谋诡计,我认为不能久远!”
又道:“道主如今为中洲战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中洲的声名。正当席卷而起,擎中洲大名,仗义直行,威压古神!如此声威并进,所到之处,古神岂敢不俯首拜降?这才是取胜正道!”
“而道主所谓四海之路奇袭,乃是阴谋之属,诡计之类,纵然获胜,四洲修士为之不齿,中洲声名为之受辱,古神纵败,心中不服,必将引起更大祸乱!而这诡计一旦有纰漏,我等众修士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到时候,王、谢、灵云、霞海强修丧命贼所,魂散陋地,道主身败名裂,辜负中洲期望,受古神耻笑,那时候悔恨恐怕都来不及!”
王芳之言辞激烈,颇有义愤填膺、壮志凌天之势,旁边谢荼频频赞同,二长老都是横眉瞪眼,完全视冬鬼为无物。
冬鬼只是微笑,并不说话。旁边孙无空却心中气得冒火,暗骂道:“这两个狗货,怎么这样多屁话!两个蛤蟆般的人物,空有叫声响亮,却没什么真本事!若不是为了道主的大事,我定要出手先将这两个狗货的嘴打烂!”
王芳之终于说完,志得意满,昂着头,眯着眼,只用眼角去看冬鬼的反应。
冬鬼笑道:“王长老说得极有道理。不过常言道,狡兔三窟,事以多谋乃成。且我冬鬼久居九幽偏僻,虽然入中洲有些时日,受王谢等阀主教诲,但仍比不上诸门阀大能的明智。愚人有拙志,恐怕一时难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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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之冷道:“道主不用我计谋,此番北攻大战恐怕危也!我王芳之领王阀子弟助战,为的是中洲大义,若道主执意不变,我虽有心相助,但恐怕也不敢将我王阀子弟置于死地!”
谢荼也道:“道主,正道不行,偏趋诡道,这岂是中洲战主行事?属下领谢阀之修,恐怕也不敢冒险。”
冬鬼笑道:“二位长老何必如此?我冬鬼虽然愚昧,但也不是不可救药之辈!两位长老明言大智,我虽不能完全采纳,但仍可委婉行之。”
又道:“我建议,此番北攻我等便行分军之事。我领九幽旧部走四海之路,行奇袭,王谢二长老领二阀强修往九幽南境,行正攻。如此以来,正诡兼顾,只要一方有成,便大事成也,这岂不妥当?”
王芳之摇头道:“道主执迷不悟,我身为属下又能如何,只能依次行事罢了。”
谢荼也道:“罢罢罢,只能如此了。”
冬鬼笑道:“既然行分兵之法,敢问黄宗主、田宗主想从哪一边?”
黄寻、田仲陵对视,都心中盘算不已。
田仲陵首先道:“王谢二长老所言明智,但我霞海宗修士擅通海路,既然道主要行奇计北攻,我霞海宗修士少不了要助力一番。”
黄寻接着道:“王谢二长老思虑深远,但我灵云宗修士向来愚钝,不同至理,若跟随二长老,恐怕不仅没有裨益,反而会生出差错。另外我灵云宗修士以速度见长,来去如风,突袭有奇效,我等愿随道主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