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显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断用帕子擦着额头和颈项,心里只怪慕云裳的药性太猛,几乎让他燥热的透不过气来。
身上汗出如注,还伴随着阵阵瘙痒,穿心而来,让他周身如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简直要发狂。
顾不上利外表仪容了,撕拉一声将领口扯开,颈项和前胸大肌肤上,布满了片片红点。
而他露出的手臂上,也是布满点点红斑,有的已经散发出了某些特别的气味。
虞晔听他说完,也不答话,慢慢将身体坐直了些,眼神流动,上下仔细打量着他。
“三弟尚无子嗣,难道也不以此为念吗?”
“皇兄子嗣绵延实是大楚之幸,愚弟也甚是钦羡,只是不知怎么的,就是一无所出,难怪母妃一直苛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奈愚弟幸喜风月,不问后生,有无子嗣,又有何妨?哪如玉楼春的小倌让人开心,哈哈!”
虞显虽然谈吐洒脱,脸色却愈发灰暗,胸口似压着一块巨石,每说一句话,都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
“不得无礼,那些下作的话,也是你能说的吗?前月遣人召唤,太医回复病重,原以为已经调养好了,今日为何变成此般模样?”
“回皇兄,这个中滋味,如蚀骨吸髓,哪有轻易放手的。哪日我带了贴身的小倌入宫服侍皇兄,皇兄便会深得其中的妙处了!哈哈!”
虞显一双神魂夺魄的妙目,盯着虞晔的眼睛不动,口里突然发出梦呓一般的低吟声,初闻似是痛苦,再闻便是压抑的深渊一样的魔音。
虞晔眼神慢慢飘散,整个人轻飘飘地如置云端,身体内的欲望被无限唤起,像海水的波浪一样,将他推向更高的云端。
伴随着一声梵音,滴答滴答,虞晔突然清醒,头上已是冷汗涔涔,周身却绵软异常,没有任何力气,似是依然身处云上一般。
“皇兄,愚弟治家无方,女眷众多,却都不愿随身服侍,都居于别院。不是她们不愿作正妃之位,只是都不能近身服侍,让人可恼。”
虞显端起茶盏,气喘的更猛了些,一句话停了好几次才说完,最后焦渴异常地一饮而尽。
手中的茶盏因剧烈的颤抖,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
尚书房里,虞显躬身告退,此时又有小太监在出入忙碌了,这次不是在加冰,而是将一个个的大铜盆搬了出去。
浑身虚弱,脚底如同踩着棉花一般,出门的一刹那,虞显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