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咳了两声,悄悄向沈崇尧使了个眼色,期待他能看懂自己的示意。
沈崇尧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先命婢女扶起香茗,将托盘等物封上,柔声道:“香茗姑娘,莫让侯爷久等了,快回去吧。”
他看向朱老夫人:“母亲,若白绢所说确有其事,现应着人去寻那两个丫头过来对证才是。究竟如何,想来一问便知。”
接着他问白绢:“你久在侯府,人事熟稔,那两个丫头是谁,你可能分辨?”
白绢低头细想片刻,才慎重道:“当时不过匆匆一耳,且夜色深重,并没听出是谁。只是那抱怨的丫头声音很是熟悉,想来应是内院常见的姊妹。”
罗妙芸本没了指望,却不想峰回路转,沈崇尧竟主动重提此事,不由暗暗期待。
只见他笑着劝老太太:“既然这事撞到眼前来了,也没有不问不管的道理。母亲的意思呢?”
朱老夫人勉强颔首道:“便按你说的办。只是白绢赶到这里,再等你们找人折回去,前后耽搁这许久,想来那两个丫头早没了踪影,还能上哪里去拿人?”
沈崇尧笑道:“这倒不难,左右二门都落了钥,按几个院子上值的名单一寻,再令白绢指认就是了。”
他同宁儿一样,心中早隐隐有了猜测,因而并不将寻人之事放在心上,反而暗暗警惕起来。
此时除了侯爷,沈府阖家俱在此处,更有罗、向两家的姻亲,人员之齐整,比寻常的年节更难得。若有人起了什么坏心,想要下手,那真是再方便不过。
一念及此,他不由道:“母亲,依儿子浅见,今日之宴倒不如就此散了,也令两家尊长各安歇下。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