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尧为难地看了一眼大哥,犹豫道:“这……”
沈崇彦的脸色倒没太大变化,只是更苍白了两分,他闭上眼,疲倦道:“不急于一时,等葛庆回来再说吧。”
香茗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退到了一边。
葛庆回来时,已经除了身上手上的遮蔽,他满头大汗,冲着沈家兄弟嚷道:“为安全起见,侯爷屋中一应食水,尽数废弃!从现在起,到彻底查清前,最好禁绝饮食。”
“所幸我已试过,这毒只要不入口,肌肤不破损流血,即使沾染一些也无事。只要防住口鼻,便无大碍。”
沈崇尧听得胆战心惊:“葛大夫,您可能看出这是什么毒,可有药可解?”
葛庆重重摇头:“恕在下才疏学浅,这毒非比寻常,当是禁药一流,但被混入药汤又提取出来,或许损了性状。我一时也分辨不出。至于解药,除非寻配药之人一问,否则……”
“思美人。”
月门后蓦然传来一声清亮:“是思美人。”
葛庆先是一呆,而后一拍脑袋,顿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看不出!”
几个往出声处一看,却见宁儿不知何时从后头转了出来,她走到沈崇尧身侧站定。
只见葛庆激动道:“应当不错!思美人无色无味、状如清水,可惜味道苦涩,所以才要混入汤药之中。而我拿来试药的都是些牲畜,自然看不出它的特性!”
沈崇尧不由问:“什么特性?”
“入喉必死,死则无痛,面如春桃而唇眼含笑,故名思美人。”
答复他的却是沈崇彦,信远侯面沉如冰:“这是前朝禁毒,民间早已绝迹。到底是看得起沈某人,费尽心机要让我无声无息地死去。”
葛庆叹息:“既然是此药,便不必寻解药了,定然无药可解。只是它见效极快,侯爷如今无恙,便可安心了。真是菩萨保佑,祖宗显灵。”
“葛医师说得不对,”沈崇彦柔和地看向宁儿,“并不是祖宗,是宁儿拼命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