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放下筷子，又在炭火上放了些肉串。

玱玹弯腰将酒放在防风邶面前，“这还是我在清水镇时酿的酒。”

防风邶淡笑着接过，打开盖子，与玱玹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相柳，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杀我？”玱玹问。

他先要与他比试的，若有什么伤亡，也可以说是失误。

“呵……”防风邶淡笑一声，“你现在不过是个落魄王子，西炎的权利都在五王和七王的手上握着，我杀了你，打草惊蛇，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怎知我不会成为西炎的王？”玱玹冷笑。

“那就等到了那一日再说吧，对于真正的敌人，我从不会手下留情。”防风邶笑着喝酒。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不过，若是你愿意归顺我，我可以许诺，你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手下那些愿意归顺之人，我也会留一处清静之地颐养天年，不用再躲到那暗无天日的深山里。”

“听起来条件不错。”防风邶道。

“你答应了？”玱玹惊喜。

“不答应。”防风邶回得坚决。

玱玹恼怒的瞪着他，“犟骨头，有福不享，没苦硬吃。我就不明白，神农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死脑筋的兵呢？”

防风邶笑笑没说话。

玱玹喝了好几口酒，又吃了两块烤肉，气鼓鼓的离开了。

防风邶撕下一个鸡腿，慢慢吃，慢慢喝。

他们心中那种袍泽之谊，除了他们自己，谁也理解不了吧。

“你若不是辰荣军师，和玱玹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小夭感叹道。

防风邶侧眸看着她，嗤笑道：“他若一直都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散王子，也不是不可以。”

小夭摇摇头，若是那般，相柳恐怕也不屑多看他两眼吧。

只有强者才会惺惺相惜，他和玱玹都是这样的人，只可惜立场不同。

“你这样说，是不是代表玱玹没有成为西炎王之前，你都不会想杀他？”小夭问道。

防风邶沉默，认可了小夭的话。

防风邶就这么在神农山上住了下来，早晨教她练箭，下午空闲时陪她下山去逛逛，偶尔也会消失半个月，日子过得还算平和。

高辛王写了几封信过来，问她何时回高辛，小夭回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高辛王最新的一封信中写道：就算是被防风氏的小子勾了魂，乐不思蜀，也该带回高辛给爹爹好好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