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户哼哼几声回应,可是嘴上不停,狼吞虎咽的就吃完了一大碗熬菜。憨憨一笑,放下碗,为对方介绍郑墨“李管事,这是俺们老爷的族侄。”
李管事瞅了眼郑墨“失敬失敬。如此同去。”
谁家还没有几个穷亲戚,既然能跟在郑直跟前,自然也不可怠慢了。几年前,就是郑直主仆二人玩的这一出,害得他们被侯爷责罚。自此以后,郑状元出入张家根本不需要通传,有个门子不长眼拦了一次,结果就跟翰林院的门子一般下场。
小主,
都做了状元了,还是个光棍做派。
郑直这次真的没想着坑人,他就是想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晦气。奈何非战之罪,人家没认出他,认出来朱千户。于是不得不再次移步寿宁侯第,只是相比上一次,这次张家根本不用他走,而是用肩舆抬着他。
按制,三品以上才可乘轿。郑直自然不答应,奈何管事都跪下了,并再三保证,不走外路,而是直接穿过屏门进入寿宁侯第,他这才答应。
坐在肩舆之上,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两个轿夫,还有旁边跟着的管事,郑直突然有种‘左牵黄右擎苍’的诡异感觉。
待穿过屏门,管事与寿宁侯家的门子解释后,这才请郑直落轿。因为郑直等人不走寻常路,门子请郑直稍候,他去寻管事。
郑直扔给管事一袋烟卷“行了,你们走吧,俺在这等着。”
管事犹豫片刻,应了。今日事情确实多“朱大郎他们在俺们那院吃酒,若是有吩咐,爷可以招呼下人来寻。”这才带着轿夫原路返回。
郑直从脖领后拿出折扇,坐在门墩上,一边摇扇子一边欣赏两个院的景色。不比不晓得,他上次啥都不懂,瞧不出来,这次看出了门道。这寿宁侯第比建昌侯第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看来张家内部也不是一潭死水。
“门子,这是通向哪里?”正闲得无聊,远处出现了几个女人。开始是对着四周指指点点,到了后来,一个机灵的丫头跑了过来。紧随其后,跟着一个婆子。
“建昌侯第。”郑直瞅了眼不远处依旧浏览周围景色,被一众丫头婆子簇拥的贵妇人,继续抽烟。
丫头见此撇撇嘴,转身,不等婆子开口,拉着对方走了。
郑直瞅瞅对方那干瘪的背影,这才对着那贵妇人继续瞅了起来。不用问,这一定不是张家人,否则早就找人打他了。如此郑直还怕啥,他是门子,这腰肢,啧啧。
正看的入迷,又有一堆丫头婆子从远处冒了出来,看得出是专门来寻这贵妇人的。仔细一看,呦,这穿上衣服都快认不出来了。
寿宁侯夫人王氏正陪着内姑受礼,就被告知成国公夫人刚刚和英国公府的四太太闹了不高兴,如今被请去西院散心。内姑自然不能轻动,不用问,这种事如今也只能她来出面。倒不是妯娌焦氏地位如何,而是对方刚刚查出有了身孕,没瞅见内姑今日对着妯娌也有了一个笑脸。
一见面,双方谁也不提英国公家那晦气事,反而聊起治园。无意中王氏发现成国公夫人身旁的人总是瞅向屏门,余光扫了眼,吓了一跳。
对方懒洋洋的站起身,向她行礼。王氏稳住心神,邀请成国公夫人移步它处,可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日午后的一切。
郑直瞪了眼依旧盯着他的小丫头,待对方摆动腰肢,跟着大队人马离开,他这才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若是让张延龄晓得了他心心念念的嫂子被旁人骑了,不晓得会不会发疯。
有些人不禁念叨,片刻后有人冒了出来,一脚把他踢倒“再瞅挖了你的眼。”
“舅舅咋不讲理?”郑直坐在地上“那小丫头舅舅也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