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郑直咋办?宰了太子?他疯了。若不是曹家节外生枝,郑直真的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折腾了,可他没得选。
第二日清晨,伴随着晨钟之音,郑直,张荣,等人与塞因度杜鲁带领的一千多人从缓缓开启的正阳门入城,准备在承天门外朝圣。
因为是夏日天亮的早,得到消息的人们很多都凑了过来。倒不是看郑直,而是看新附的鞑子。自从宪宗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鞑虏率众临阵内附了。
靠着多日的训练,鞑靼新附军还算规矩,过了大明门,来到千步廊前肃立。几个鸿胪寺官员开始调整一些身材突兀将士的站位,郑直因为‘个高’,直接被安排到了张荣身后。张荣哪里肯答应,待那几个鸿胪寺官员走后,又拉着郑直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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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鼓乐齐鸣之后,承天门上出现了黄色伞盖,鸿胪寺官员立刻扬声道“拜!兴!”
郑直也闹不清楚这礼仪有啥说头,他也不想去想?如今郑直脑子里全是家中五房美娇娘十几个侍妾,啥也装不进去了。
街上热热闹闹,可芝麻巷郑家老太太宅内,却是一片惨淡。
汤素娥和许锦坐在堂中沉默不语,不多时二嫂抹着眼泪,在丫头搀扶下走了出来。待落座之后,哀叹“如何就这样了?”
今个儿明明是个好日子,原本郑家女眷相约一同去望凤楼围观郑直等人入城,不曾想五更天时传来消息四嫂咽了气。内院管家娘子陶力家的得了消息,立刻报给二嫂丁氏。丁氏一面打发人给后街的老太太报信,一面招来人为四嫂准备后事。
老太太得到消息,立刻点了许锦和汤素娥过来帮着二嫂张罗。
“二嫂一会把为四嫂请脉的医士告诉我。”汤素娥打破了沉默“四嫂父母都没了,这一阵担心四爷安危,伤心过度,这几个月身子本就不好。”
二嫂,贺嬷嬷,陶力家的看向十七嫂。
“白家那边家里先备着,待六老爷和十七爷回来,再去报丧。”许锦瞅了眼贺嬷嬷“请翟管家立刻派人去四爷那里告知。”
许锦是果断的,因此特意忽略了正在前院忙活的郑修,郑健,郑伟等人,偏要等郑直回来主持大局。至于郑宽,一早就走了,如今也在参加朝觐,不必理会。这虽然会引起非议,却不会让人乱想,毕竟只有郑直在,这场丧事才能广为人知,哪怕郑宽都不行。
“四嫂的身后事该有的体面,必须有。”汤素娥又道“请翟管家将咱家在京中故旧的名册准备出来。不必大张旗鼓,先备着,待六老爷和十七爷回来再张罗。”
“老太太已经发了话,四嫂要送回老家祖坟下葬。”许锦紧跟着又道“沙板要好的,石料要定州的。四嫂跟前的那两个丫头既然愿意,就送回真定白衣庵为四嫂祈福。”
郑直进京了,可是白衣庵并未摆脱郑直的掌控,尤其是去年年底的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让白衣庵彻底的落入郑家手里。如今的志清师太和净月法师不过是郑直的两个玩物,傀儡而已。
贺嬷嬷和陶力家的应了一声,见汤素娥和许锦不再开口,这才退了出去。
二娘子,十娘子,十七娘子三人相对无言,房间里又恢复了沉寂。
丁氏有些受不了屋内的压抑气氛,很显然,不论是十嫂还是十七嫂都打算利用四嫂的死做法,为郑家谋福利博同情。她懂这也算是坏事变好事,奈何心里发堵。
因为各种原因,自从六姐和十五姐上京之后,她就和四嫂的来往密切起来,哪怕后来对方去了清苑,彼此的联系也不曾中断。对于四嫂的苦闷,丁氏是一清二楚的。郑家毁了这么一个好女人,甚至连人死了都不放过。
奈何她人微言轻,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好在四嫂终究能进祖坟,按照规矩,若是没有子嗣,哪怕是正室娘子都不一定允许进祖坟。当初三嫂周氏可是三太太舍出脸面到老太太那里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