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嵩眼神复杂的看着姜振,开口道:“姜侍郎有什么话老夫洗耳恭听。”
姜振起身拱手道:“下官今日失礼之处实属有因,还望张院长莫要放在心上。”姜振坐下又开口道:“张院长是高宗隆昌十二年的探花,历经三朝,从地方的县丞到京城的丞相再到现在的政务院院长,为官三十多年,对我大乾劳苦功高,下官今日斗胆一问。张院长,是否还记得自己也曾是这百姓中的一员?”
张嵩冷哼道:“哼!姜侍郎有何话不妨直说!”
姜振继续道:“张院长,我大乾立国一百二十余年,许多的隐患已经显现出来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肺之辈,滚滚当道;尸位素餐之徒,纷纷秉政。地主豪强兼并平民百姓土地,王公贵族奢靡无度。多少百姓卖身为奴,又有多少百姓沦为野人。若长此以往下去,即使没有齐国的外患,光凭这些内忧只怕是几十年后也会有人来推翻朝廷。”
张嵩拍桌怒喝道:“姜振,你放肆!”
姜振步步不让道:“张院长,不是下官放肆,而是在说实情!”
“前朝是如何灭亡的,太祖是如何得的天下,你我心中都有数。若积弊不改我大乾的命运怕是会与前朝一样。”
张嵩态度有所缓和呷了一口茶道:“历朝历代从来如此,从来没有五百年之王朝!”
姜振淡淡开口道:“从来如此便对么?若我们现在不改变,百年之后这皇帝是否姓李就不好说了。”
张嵩冷喝道:“哼!说的轻巧,如何改变?”
姜振眼神冒光站起身激动的说道:“革命!变法!”
张嵩问道:“革谁的命?变什么法?”
姜振在大殿内快速踱步道:“革贵族地主的命,变为民之法!”
张嵩低声喝道:“你可知这天下最大的贵族和地主是谁?”
姜振激动道:“我当然知道,当然是皇帝!”
“那你还敢说要革命?”
姜振继续道:“张院长你想想,把皇庄的土地全部分给百姓将养活多少人?所有的贵族地主的土地分给天下人,所有的人分到了土地,耕者有其田,老有所养病有所医,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样的世道放可为盛世!”姜振走到了一名太监身边拉着满脸懵逼的太监到张嵩面前激动道:“他是奴籍,大乾律里杀了他只要赔付五十两白银,可是他也是父母所生,可就因为他是奴籍,他的命就值五十两。”姜振又指了指宫门的位置道:“还有那些隐匿在山里的野人,死了白死,他们的命一文钱不值。可是那些野人为什么明知山里有虎豹豺狼也要离开村庄县城,那是因为朝廷逼着他们往虎口狼窝里进,他们想成为野人么?绝对不想,他们只是交不起人头税!为什么交不起?没了土地啊!地都被豪强地主兼并了啊!一场旱灾土地贱卖给了地主,就是连年丰收,当地县令也会伙同地主去巧取豪夺百姓手里的田地。今年沦为了佃户,明年自己的妻子染了风寒就把自己的女儿卖身为奴换钱买药。最后连佃户也没做了,被一踢走,交不起人头税,就成了野人!这样的事就在我说话的期间不下十起发生,张院长下官问你这是他们的错么?”
张嵩愣愣的看着姜振内心一阵复杂,叹气道:“姜振,老夫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也没有办法啊。”
姜振拍了一下桌子激动道:”不对!有办法。将所有百姓的户籍重新造册,去踏马的士农工商奴野人,全都打碎,皆为民。将所有的田地收归朝廷,均匀分给天下之民,不得私人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