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我的心如狂风中跳跃的篝火,猛然高涨。我的手指触碰到了脸颊上的细丝,喜子的一缕秀发在风中舞动,不经意间拂过我的肌肤,带来轻微的刺痒。低头望向怀中的喜子,她静谧安详,仿佛世界万物已无法干扰她的梦境。这少女的勇气令人称奇,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仍能安然入睡。
月色如绸,星光如霜,扎西轻轻拍了拍额前,恍然惊醒,“你们唤起了我遗忘的记忆。关于那荒山,的确有着一段久远的传说,一位来自贡嘎寺的高僧,嘎玛拉杰,曾讲述给我这段故事。在他的智慧中,荒山原是一片古老战场的遗址!”
战场!?左岩的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矢,“这可信度有多少?在这险象环生的地方,何人会择此处为战场?”
扎西略显笨拙的汉语在空气中跳跃,他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那并非凡人的战争,乃是诸神之间的较量。传说中,巍峨的山脉原本林木茂盛,生命丰饶,却被一名手握铁锤的神祗摧毁。一击之下,崇山峻岭沦为尘埃。随后,又有斧子挥舞的神明降临,将二神逼回天际。从此,那片土地不再复苏,永远停留在毁灭的印记中。”
“手持斧头的,莫非是古老创世神话里的Pangu?”大壮的声音透出难以置信。
“神祗交战,你竟能信以为真!”水月清嗤之以鼻,“那是自然的震怒,唯有大地之力才有如此威严!”大壮笑了,笑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空洞。
“Pangu的居所或许就隐匿于此,那位斧下神祗便是Pangu无疑。”龙小旭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忧郁。她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仿佛在追寻往昔的友影。“当我提及Pangu寺时,心中涌现出对旧识的怀念。待我们拜访过贡嘎寺,前行之路上的疑惑将不再萦绕。”
沿途我们交谈甚欢,四小时的骑行似乎眨眼即逝。跨过连绵的山脊,穿行在深邃的峡谷,终于,雪峰之下,一座古寺神秘展现在眼前。贡嘎寺,这座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教派的圣地之一,却出乎意料地小如寻常的庭院,只有区区几亩大小,在喧嚣的帝都里恐怕都称不上壮观。
扎西跳下马背,双手合十。“寺院非以大小论英雄,心存善念,方得佛恩。此言,我常对每位访客提及。佛法广大,不求繁华,一香足矣。”他的话语宛如梵唱,在夜风中回荡。我不禁被触动,轻轻唤醒怀中的喜子。
“喜子,醒来吧!”
喜子微微动弹,摘下遮脸的斗篷,一抹羞涩浮上她的面颊。“抱歉,竟不知不觉陷入梦乡。已经抵达了吗?”
“正是。”我应声道,纵身跃下马背,轻轻将喜子抱下来,向扎西投去询问的眼神,“寺内为何如此宁静?”
大壮与水月清加入话题,疑惑弥漫。“方才那夺目的金色光芒,难道他们能够熟睡如初?”左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出,“是否应前去敲门?”龙小旭的手轻轻一扬,小钏瞬间显现,她立刻抱怨起来,指责龙小旭将她封存在戒内。
“小姑娘,不知感恩的心终会受惩罚。”龙小旭微笑道,“下次当你畏惧之时,莫再期待我的庇护。”
夜色深沉,寺院沐浴在神秘之中,扎西领我们走向庙宇。“时辰已是深夜,不妨直接敲门。”话音未落,他已率先步入寺前,这座庙并不设防,反而似街旁的宅邸,仅两层建筑。
扎西敲响厚重的大门,随即用藏语呼唤,不多时,内部微光闪烁,一名僧侣现身,扎西向其行礼,指向上空示意,对方困惑地摇了摇头。扎西转向我们,耸肩道:“他什么也不知情,询问是否需要留宿。”
我点头,决定一探究竟。“既然来到这里,不如进内探索。”指示扎西转达,佛教以慈悲为怀,接纳旅者乃是自然之事,那僧侣迅速开启寺门邀请进入正殿。随后低声嘱咐一番,径直走向后庭。
直到僧侣离去,扎西才开口。“扎巴明晨尚有早课,留下僧房钥匙予我,允许自寻寝息。”
水月清疑惑地望向离去的背影,询问缘由。“你为何以扎巴称呼他?这可是他的姓名?”
扎西解释笑道:“非也,在藏传佛教体系中,扎巴恰如中原佛教之小沙弥,喇嘛与堪布乃高僧得道之尊称。”
喜子询问,“小寺仅此一人居住?”
扎西解答:“或有另一位,贡嘎寺僧人惯于新贡嘎寺修行。你们或不晓,贡嘎庙宇其实双座同体……”
大壮环视四周,低语:“小小庙宇却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