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帕啊,大饼不是这么画的。
就算我放过你,回了美洲你怎么交代?你以为这马尼拉帆船贸易的指挥还是你?”
加斯帕尔往四周瞟了瞟,躬身道:
“殿下,是否可以屏退左右,我们可以细谈。”
“也好,”朱琳泽起身,指了指胡安:
“带胡特使去缝合包扎一下,记住这缝合要深浅合适一层层来,尤其是下巴,若是缝合不好就破相了。”
“我来,我来,”米雨真自告奋勇站了出来,眯眼笑道:
“殿下知道我的外号是追魂手,这手可巧了。”
朱琳泽点了点,随即看向胡安:
“胡特使,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等我和老帕聊完,再和你谈。”
“不……不用。”胡安捂着下巴,浑身哆嗦,连劝阻朱琳泽与加斯帕尔的话都忘记说了。
“阿豹,扶加斯帕尔船长去船长室。”说着,朱琳泽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米雨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殿下,这刑讯的最后一种方式是什么,您还没说完呢。”
朱琳泽顿住脚步,想了想,摇头道:
“第四种方式是用来对付汉奸和叛徒的,我希望永远不要用到。”
到了船长室,加斯帕尔看着自己昔日的住所,表情复杂。
傅山倒了杯水递给加斯帕尔,笑容温和道:
“随便坐,不要客气。”
渴了两天的加斯帕尔顾不上唏嘘,抱起杯子一饮而尽,这才抹了把胡子坐下问道:
“殿下,这位是?”
“傅山是我的老师,也是本船的副指挥。”朱琳泽介绍了一句就盯着加斯帕尔:
“老帕,现在可以说了,希望你的话不会让我失望。”
加斯帕尔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
“若是没有殿下的出现,我会带着船只去罗克塔岛,等风声过去后,再只身去墨西哥城请罪。
除了我和本船的四位领航员外,也只有圣何塞号上的几人熟悉马尼拉到阿卡普尔科的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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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些人都死了,能顶替我的人选就没有了。
除此之外,与我合作的四人全是位高权重,不仅和总督府的高官关系匪浅,哪怕在委员会和贸易署也能说上话。
如今我欠了他们80万比索,他们能做的就是保住我总指挥的位置,继续帮着他们走私,这样才能挽回损失。”
傅山愕然,和朱琳泽对视一眼,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惊讶,他开口询问:
“你的意思是这艘船上所有的领航员和船员你都要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