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露台上的红色烟雾越来越淡,而地面之上则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翻滚呻吟的人群,大多是旅鸽队的,黑衣人也有不少。
最可笑的是,刚刚从塔楼跑出去的几个驯鸽师,此时正躺在距离塔楼几米外满地翻滚,惨叫如猪嚎。
就在此时,多名黑衣人自露台外墙探出脑袋,此次他们手中都端着弩箭,似乎对露台上尚未散尽的红雾有所忌惮,此刻仿若狩猎的狼群,正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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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央木屋的大门已然被炸开一个大洞,已有护卫开始经由窟窿向外爬出。
“团长,我不想死,可我等不到你了!”步丰两行热泪流下,他缓缓蹲下身子,开始把一颗颗榴弹的引信调成即时爆炸模式,又一枚枚插在腰间。
如今群敌环伺,单靠一把手枪七枚榴弹想要挡住上千人的围攻,简直是痴人说梦。
步丰不想再被俘虏一次了,那种赤身裸体被关在铁笼子的屈辱比死还难受。
眼下这种情况,没有投降的可能,只有死战,只会战死。
“团长,在马尼拉帆船上我很怂,现在想起这事,还臊得慌,可这次,‘三寸钉‘没给你丢人,你可得找到我的尸块,把我葬进英雄冢。”步丰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半晌,他擦了把眼泪,看着射窗外的朝霞,哽咽道:
“爹、娘,小丰子想你们了,记得在阴曹地府里煮好疙瘩汤,等我来和你们团聚!”
言罢,步丰缓缓站了起来,怀着必死的决心正想开门,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而清亮的钟声在城堡内响起。
凯赛军所有的护卫和黑衣人都是一愣,因为这钟声是敌袭警报,只有城堡被攻击了才会触发。
紧接着,数里外,城堡吊桥方向传来了阵阵的炮击声。
一开始,步丰也愣住了,接着,脸上出现狂喜,这一笑扯动了伤口,他边疼得龇牙咧嘴,边大笑道:
“团长来了,老子死不了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忙双手合十,朝着四方拜了拜,带着虔诚,带着歉意说道:
“爹、娘,那边我就先不过去了,您二老可得保佑儿子好好活着,到时我给你们取个漂亮媳妇儿,生一堆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