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舜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他确实戳破了自己所想的事情。

“老大，我没有太多想法。有时候确实会有怀疑，这么做是不是不对的..但想到对手是常家，是一些恶人，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对付恶人，就是要比他们更恶才对...对吧？”

舜眼神微眯的看着我，随后笑了。

“保持自己的心态，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绝对的对与错。在做每一个决定之前，我都怀疑过自己。这其实跟你们都没有关系..说到底还是我对常家的执念太深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是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我又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不满。我知道做事情，尤其是常家那种体量的对手时..我们的手段不总是那么光明的。今天我..见到了小七的爷爷..唐国忠，一个很有意思的老爷子。他评价我说..我这个人太善了，最缺的就是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

“其实当时我没听太懂，回来后通过一下午的冥想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他是说我想的太简单了，这世界不可能按照我希望的运行，人也不可能总是活在理想里。什么光明正大..光明正大的代价就是唐家会被常家吞并，小七会被逼着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几十年前常家对你们汤家的所作所为，再也没人能求个公正与结果了！”

“公理也好，正义也罢，若是没能取得个最好的结果，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如果做错事的常家不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如果我们碍于身份和对这个世界对错的定义选择熟视无睹..那才是错的！做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常家也一样！即使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手段看起来..不是那么正义。但我觉得这些事总有人要去做，我愿意去做。唐国忠或许已经料想到我会产生这样的怀疑，才说出那样的话。真是个有远见的老人啊..”

“...”舜听后沉默了许久，随即郑重的看向我。

“启仁，唐国忠不是那个意思。你确实如他所说，善良，心中有光，做事有自己的想法，这绝对不是错的！相反我觉得这很难得..我不希望因为常家的事，这点被改变。你跟许多人不同，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做你自己。今天冥想出的结果，统统忘掉。那样的你就不再是你了，不要为了任何人轻易的改变自己。明天才是最关键的，去睡吧，别想太多。”

...有些茫然的离开了会议室，说实话刚才自己已经算是和舜掏心掏肺的表态了。但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本以为自己说的那一通长篇大论是可以得到认可的，至少这能说明自己一下午没有白想。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浪费时间了。做自己么...犹豫着躺倒在了床上。

准备入梦时，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乖乖仔..你好棒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