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的盯着这些怪物在心里呢喃,这次他真的是到极限了,肋骨都不知道有多少根是拖了臼的,就算他全是骨骼坚硬远超钢铁,但也耐不住之前那么砸还不脱臼的。

转头,轶打算最后在拼一把,只要让他能又一个稍微能躲藏的地方,只要他守在里面,总会有机会防御住对方的攻击。

背靠着娃娃怪的尸体缓缓移动,围着他的怪物也跟随轶的脚步在慢慢移动。

就在这时,似乎是忍不了了,一只猎狗趁着轶转头的间隙,迅速发起攻击朝轶脖子上扑来。

轶早也料到了它们会袭击,早就防备着,甩起无力的手,只靠着古剑的锋利在它扑来是瞬间给他的脑袋开了瓢。

身体重重砸在轶身上,差点没人轶摔倒,但这时候怪物们又后退了。

它们知道,就算轶现在已经穷途末路,这些没有组织的怪物也只是凭靠着本能在防备,在尝试盯紧,想要伺机而动。

因为轶实在是杀了它们太多的同类,这种看起来智商并不高的怪物完全就是在本能下行动。相比娃娃怪,轶明白,或许娃娃怪拥有一定的智慧和组织力,这才是这些怪物为什么会围着娃娃怪行动的原因。

身上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痒,特别是持着剑的右手现在都烧得可怕,轶不确定这是一个好现象,但他知道他必须寻找逃离的机会。

一步两步,轶开始迈开步子慢慢走了起来,而后面的怪物也一直跟着他。

又是一只苍蝇怪再也忍不住扑了过来,轶反手甩出剑再度砍开它的脑袋。

就像是古代战场上一个被敌军围攻的将领那般,就算身上已再无半分力气,他也要挥舞手中武器,拼命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保命。

轶就是这样,被它们围着,当然还是有一些攻击会被它们得手,剩下的两只猎狗动作够快,更是用尾巴在轶的身上鞭打出两条口子,其中一只运气不好被轶逮着机会削掉脑袋,还有苍蝇怪也能在他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大片大片的流了一地,在轶路经的路上被拖出长长的痕迹。

中毒的迹象已经开始显现了,脑子也开始刺痛昏昏沉沉了起来。

好不容易又解决掉一直猎狗,看着轶脱手的间隙,两只苍蝇怪又趴在了轶身上,伸出舌头和吊着的耳朵中的毒刺,伸向轶的脖子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最快毒死轶一样。

但轶用尽浑身解数,将它们抓住,接着又将它们劈成好几截。

剩下的怪物已经不多了,大概好像还剩下个七八只的样子。

只可惜轶真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那浑身如同撕裂般的燥热感在传来,这是身体温度过高的迹象,可惜他连呼吸都东用不了。

更加让他困惑的是,从手臂开始,那个被古剑剑柄划开的口子里好像进了虫子,从手心开始一直攀上了他的手臂,朝着心口,更是朝着他浑身每一个地方在使劲钻,最后甚至让它连反击怪物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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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口,他发现他的皮肤之下所有的肌肉都在紊乱的活动着,这绝对是个坏消息,他一度都认为自己被什么寄生生物给感染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手臂发烫的原因。

被最后一只猎狗扑倒在地,轶用处最后的力气支着剑让它自己捅在脖子上。

看着它没了动静,身边剩下的其他苍蝇怪也顺势围了上来。

轶想要阻止,但此刻用不上半分力气的他只能任由这些怪物撕开自己的皮肤,并朝着伤口内灌入毒素。

视线开始陷入模糊,大脑的昏厥感再度袭来,轶知道一切都完了。

就在轶完全陷入昏厥之时,哒哒哒的接连三声枪响扫在了围在轶身上的苍蝇怪身上。

一只运气差的苍蝇怪正好被打到了脑袋,头一歪就没了动静。

剩下两只受了伤的苍蝇怪,跟随其他两只苍蝇怪迅速拉开了地上轶的距离。

荷喘着粗气在最后时间抱着步枪赶到了,眼角挂着的泪这时候都还没掉下去,而看到地上已经不成人样还始终拽着武器的轶,眼泪再也没忍住又继续掉了下来。

“滚开!!”

她大喊,朝着一只距离轶最近的苍蝇怪连射三枪。

一颗子弹打在了它的身上,痛得它嗷嗷叫唤迅速后退,而其他怪物见此也跟着继续拉开与两人的距离。

幸亏是轶已经解决掉了所有的猎狗,不然这时候荷就算拿着步枪对这些怪物都起不到威胁作用。

“滚啊!”

她再度大喊,举起枪作势威胁,这些怪物继续后退。

到这时她才有机会靠近轶,一只手抓住轶的胳膊,另一只手举着枪继续警惕这些这四只怪物。

看它们在后腿,荷果断给轶拖起来一只手让她搭在自己身上给他扛了起来。

一只苍蝇怪看着荷准备转身按捺不住想要攻击,但轶一直死抓长剑的手突然耷拉在地,又给它吓得缩了回去。

果然是给这些怪物给杀怕了,荷在心里暗暗想到。

不过她不敢继续在原地待着,一边扛着轶缓慢移动,一边时不时开一枪警示这些怪物不要靠近。

两公里的距离在此刻是那么的遥远,每一步走起来都在心惊胆战。

原来轶每一次跟这些怪物厮杀都是这样的感觉,荷只感觉自己的无用,只要这一次能救下轶,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和最开始那样一样。

她就这样一步步后退着扛着轶不断朝据点移动,每走差不多百米的距离她都会开一枪警示这些怪物。

如果不行,她就抬起轶抓住古剑的手狠狠甩一下,这些怪物就会更加害怕。

比起她,她看出来了,这些怪物更加害怕轶一点,那么大的家伙都被轶干掉了,这些怪物怎能不怕。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她只感觉天色在渐渐暗下去的时候,她才将轶扛到了据点废墟下方。

而在这里,好几处都需要吃力攀爬才能爬上去的高度,让她这时候犯了难,后面还有四只怪物在盯着她,而轶又太重,她根本就背不动。

叫妹妹是万般不可能的,一旦妹妹出来,她不敢保证这些怪物会不会立马调转攻击目标,于是她只能拼一把。

抓起枪瞄准其中一只最近的怪物,她不知道枪里还剩下多少子弹,可只要能杀掉一只,那她和轶活下去的机会就更大,因为她知道轶还活着,现在轶身上的温度都高得可怕,就像是燃烧的火炉,她决不能就这样放弃轶,否则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她和她妹妹都会死在这里或是路上。

然而就在她瞄准怪物扣下扳机之时,枪里传来的咔嚓声响让她当时就绝望了。

子弹被她乱用用没了,而现在也没了其他办法。

似乎注意到她情绪的怪物没忍住继续朝她靠近了些,她果断丢下武器,抓住轶的胳膊使劲挥舞。

顿时,所有的怪物再度被吓得退后好几步,而她看到这个机会也里面扛起轶一手抓住墙体,一手拉着轶卖力的爬了上去,只要爬上这几个阶梯,到了上面几层就有路可以上去了。

下面的怪物渐渐跟着摸了上来,它们围着废墟的其他位置爬到了上面一层等着她上来。

好不容易带着轶上去荷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轶的胳膊继续威胁这些怪物,而这些怪物似乎依旧恐惧,暂时停止了身形动作静静盯着她。

看准这个机会,她继续扛着轶往上走了,前三个阶梯她都是这样做才免受这些怪物的侵扰。

一遍遍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一遍遍让自己不要去害怕,她相信轶带给这些怪物的震慑都还在。

可当她背着轶好不容易爬上最后一个坎还未完全上去之时,一只怪物再也没忍住朝她扑了过来,她被吓得当场手上没了力气,连带人跟着摔下了坎。

咔嚓一声,左手手臂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东西好像断了,她痛得嘶吼,但看着怪物继续朝她扑来时,她还是凭借着直觉,举起轶的右手直直伸上去。

噗嗤一声传来,真的是带点运气,在最后时刻,剑身直直插入了怪物的脑袋,让它挣扎几下再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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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的抬脚将怪物的尸体踹开,剩下的三只怪物见此,像是再度想起了轶的恐惧再度与她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来不及细想自己的手臂有没有事,她当即扛着轶继续往上爬。

手臂上撕裂的痛楚让她牙齿都要咬碎了,但她也没想过要放弃,因为她没了其他选择,只要上去,只要上去就好了。

终于,在所有怪物的注视下,她终于扛着轶爬上了最后一个坎。

依旧是抬起轶的手臂第一件事就是威胁这些怪物,这些怪物再度后退。

见此,荷几乎都不带犹豫的,扛着轶奋力的冲向楼梯,还有八层楼梯,只要上去了她就安全了。

怪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而她也在大口大口的喘气拼命扛着轶逃跑。

肺都像是要撕裂了一样,她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只知道坚持上去就安全了。

终于,她扛着轶到了门口,一边快速拍打房门,一边警惕依旧跟着她来到背后的怪物们。

妹妹在房间里已经忙疯了,听到姐姐的焦急喊声,她知道她必须要快。

看着怪物不断与自己拉近距离,荷只能一边扛着轶,一边抬起轶的胳膊不断挥扫逼得这些怪物后退。

终于,感到后面的门户一空,她连带轶整个人都差点摔进房间。

看到最后一只怪物朝她们扑来,荷在最后一刻抓住门板狠狠扣上门。

怪物的指甲被大门卡的死死的,俩姐妹一边尖叫着一边用身体死死抵住大门。

嘶吼的声音接连传来,另外两只怪物像是在撞门把大门撞得砰砰响。

左右查看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妹妹,这是突然看到了轶这时都还抓住剑的右手,她当即爬过抓住轶的右手,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怪物的指甲砍了上去。

刺啦一声,怪物的指甲被直接削掉,吃痛的怪物当即缩手,荷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才将大门给顶死。

见状,妹妹迅速过来帮忙,小小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推着柜子帮姐姐抵住门缝。

爬上柜子,忍住不要害怕将安全锁扣上,俩姐妹这时候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快速将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搬过去将大门进一步封死。

轰轰的砸门声吓得姐妹俩接连颤抖,妹妹死死抱着姐姐丝毫不敢吭声。

她真的被吓坏了,她都不知道她当时怎么会有那样大的勇气去砍怪物。

或许是死亡战胜了恐惧,也或许是脑门一热。

随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劫后余生的姐妹俩依旧紧紧抱着对方。

“不怕,不怕,安全了,我们不怕。”

荷摸着妹妹满是泪痕的脸不断小声说着。

而妹妹也死死咬住嘴巴,连嘴皮都出血了都不敢啃声,只敢点头。

地上的轶依旧被姐妹俩放在旁边,可因为姐妹俩现在都还过度害怕,都不敢再房间里制造出任何声响。

因为这些怪物依旧还在外面,它们移动的时候跳上房顶砸的轰轰响,又在跑到其他位置是摩擦出一些响声让姐妹俩丝毫不敢放下一直都悬着的心。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知道天黑之时,这些怪物也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荷知道,只要她们不出去,拿这些怪物就拿她们没办法,但若是轶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话,她们也只能在房间里等死。

妹妹已经发现她的左手手腕开始肿大,摸着姐姐的左手,她关心的问:“姐姐你还好吗?”

荷摇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些笑说:“没事,姐姐没事,过两天就好的。”

但说是这样说,她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手腕好像是断了一根骨头,如果剩下的一根没有断,她都没有扛着轶的力气。

轻轻活动了一下,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整张脸都快痛得变形。

而再看看地上已经将地板都染红的轶,她这点伤都不算什么的,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事了,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拉着妹妹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三张地铺上做好,她才再度回去使劲,尽量在保证安静的活动下一步步拖着轶来到妹妹身边。

脱掉轶身上的衣服,她撕掉轶之前带来的床单开始给轶包扎,就是这个时候轶都没有要丢掉手中武器的意思。

看到这里她没来由的差点笑了出来,这个家伙命是真硬啊,就这样都不肯放弃。

妹妹这会儿已经没再哭了,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姐姐脸上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她满脸都是不解,不过她丝毫不敢开口,因为每一次说话外面怪物的动静都会变大。生怕她的声音大了,然后哪只怪物会从她不知道的地方钻出来。

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她裹成了粽子,荷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她相信以能够活下来,就冲轶现在身上都还烫的可怕的高温,她觉得这一定是轶自己的生命力在和死神做对抗。而他们只要撑过这一次,后面的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就是这样认为的,她又这样的感觉,梦境里的事情没有实现,但现在的处境又和梦境差得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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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也够而且这房间里竟然都还有可以饮用的水,那她们就可以撑更久,只要轶能好起来。

本着活马当死马医的理念,她连续给轶注射了三针抗病毒药剂,也是最后医药箱里的三针药剂。

最后在将轶拖到地铺上,给他盖上被子,她才有空抱着妹妹躺下来。

自己一边警戒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看着妹妹因为困倦而陷入睡眠。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再然后她也不知道什么然后了。

夜间,在姐妹俩什么都不知晓的时候,一架虫族的引导机缓缓悬停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它在娃娃怪的尸体上方停留了很久,扫描之下,它锁定了地上类似人类的血迹。

跟随着血迹,它沿着城市道路前进,直到来到三人所在的大楼,扫描之下它发现了躲在据点里的三个人红外成像,武器在开仓弹出了一瞬,但好像是故意的,它没有对其中的人进行射击,而是收了回去,静静观察了许久,才缓缓飘走。

最后的一条梦境再度跟荷的梦境重合,但是它在最后并没有发起攻击,或许是知道里面的人命不久矣,又或许是同样的第三类接触让它生起一丝怜悯,它就这样直接走了,再也没回来去了其他地方。

或许在它看来,里面的人也不可能有活着离开这里机会,更别说距离安全区还很远的三人很大概率也会死在路上,因而它没有主动选择攻击。

陷入深度昏迷的轶总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同样的画面更是被他经历过无数次。

每一次他身边都会又一个小女孩跟他一样侧躺着看着他,看着他睁眼,她会笑,笑起来很好看,金色的大眼睛也跟他一模一样。

但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他身体变大一分,这个女孩身上则会多一些伤口。

就算是已经浑身带着血,这孩子也依旧保持着乐观的笑,鼓励他继续站起来。

他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莫名的觉得非常亲切,亲切得就像是他看到同胞们的照片一样。

或许跟她一样,她或许是另一个自己也不一定。

但这次,看到女孩一直长不大的身体,还有她一直处在七岁时的样貌,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的轶开口了。

“你叫什么?”

女孩偏了偏头,胸口上醒目的伤口每一次看得他都心口刺痛难忍,但女孩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说。

她伸手示意自己抓住,轶伸手拉上了这个七岁大的女孩,被她牵着在白茫茫的空间里一直行走。

开始的时候很轻松,但一直走他的步子就越发艰难,直到他再难迈出一步,而女孩也再难拉动他,停下来好奇的打量着她。

“你想做什么?”

女孩摇头,只是指着自己前进的方向示意他继续前进。

但回过头时,自己身体也开始汩汩冒血,就像女孩一样,鲜血打湿了白色的衣衫。

然而就是这样,痛得他撕心裂肺的程度,女孩脸上也依旧保持着笑。

她伸手示意轶蹲下来。

轶照做。

小手环住了轶的脖子,她将额头抵在轶的额头上,清晰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轶看到她闭上了眼,眼角莫名的挂着泪。

她说:“我会陪着你。”

轶不理解,可待他抬头之时,女孩的身影消失了,轶慌忙想要去找,这个白茫茫的空间里只剩下他自己。

就像女孩所指的方向,在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一样。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轶忍着撕裂的痛感朝着那个方向迈步。

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他只想去确认那是什么,就算地上留下一路的血迹,他也在用卖力前行。

轶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周,这些天姐妹俩一直都处在担惊受怕的时间中。

因为今天早上,那怪物还挂在用于观察的狭小窗口上,使劲用爪子挠着里面的墙壁。可又因为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被一层厚厚的金属建材给焊死,这些怪物无论怎么撞击,怎么去抓墙,最后都只能挂在那个窗口上无能狂怒。

期初最开始时候两姐妹还会拍,到后面几天后,小丫头这个胆子比姐姐还大,竟然敢爬上桌子拿棍子敲怪物的爪子,但要是轶肯给手上的武器松手,荷甚至敢保证,这丫头一定会提着剑去给怪物砍了。

一边敲还一边骂,真的和她这个胆子要小很多的姐姐比起来,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妹妹有用。

房间里的木材已经剩下不多了,现在每天晚上她俩都是靠着轶那边传过来的温度度日,不然晚上得冻得啥都不知道。

断掉的左手被她用布条简单捆着掉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正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红薯汤以免煮糊烧锅,眼见差不多了,她叫上妹妹回来吃饭,妹妹这才一脸气呼呼的生着闷气跑回来。

这房间里还有一些调料,今天她还特意给锅里加了点盐,让这顿饭好吃了一些,不然一只吃甜的,她也会腻的。

到现在,她已经是越来越确认轶说的是真的了,不然谁会没事一直呆在这种地方,还将屋子加固得这么牢固。

小主,

看着妹妹用力扒拉碗的样子,觉得欣慰之余,她又一脸担忧的看向那依旧昏迷的轶。

在这么下去的话,就算他们的食物还够,轶要是一直都醒过来,她们可真的会被这三只怪物给封死在里面。

手枪她之前也用过,可当她一旦拿着枪在窗口靠近对方,这些家伙就跟长了脑子似的里面躲开。

之前开了一枪,都没打着,子弹还弹在墙壁上差点打到妹妹身上,到此她再也没开过枪,就连她之前哪来的那种勇气现在都找不到了分毫。

好像,她身体里一直都另外一个人,总会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勇气。

不自觉的摸了下胸口,那颗心脏,那是另一个人的心脏。

她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经常都会做同一个被挖去心脏的噩梦,或许那就是这颗心脏的主人记忆。

她现在都可以肯定,她也开始出现移植器官后的幻觉了,那天让她鼓起勇气去帮轶的声音,就是心脏主人的声音。

看她一直不吃饭,丫头好奇的抬起头瞪着大眼睛问:“姐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吃饱了吗?”荷摇头笑了笑,看着妹妹已经快吃完的饭,她又准备给妹妹添上一点。

但妹妹这时候却主动举起自己的碗,给她装了大半碗的红薯粥又加了些:“姐姐你要吃饱,你受了伤的,要吃饱才好得快。”

“好。”

荷一脸欣慰的点着头,这个妹妹总算没白疼。

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妹妹目光又放在轶身上问:“哥哥什么时候能醒啊。”

荷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轶的情况一直都很不对劲,高烧从未退下去过,就算不用温度计,她敢保证,轶身上至少都有四五十度,而身体内部她都不敢想象有多烫,到后面她被子都不敢给轶盖,就怕轶被烧坏了。

而轶身上的那些伤口,除了轶握着剑柄的手还在不断掉血外,其他的伤口早在昨天她拆布料的时候愈合结痂了。

她很想去给轶的手指掰开,可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撤不掉,就只能继续这么放着。

见她沉默,丫头跟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想说什么,自己又把话憋了回去继续扒碗里的饭。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吃完饭把碗放下又咚咚咚的跑到轶身边坐下,开始在轶身上看稀奇。

荷看着倒是没说什么,只顾着自己吃饭,可吃着吃着,丫头忽然惊疑一声:“咦,姐姐,你快过来看,哥哥手上这是什么东西啊,好像虫子。”

这可给荷惊了一跳,她明明记得轶身上没有其他东西的才对,果断放下碗勺跟过去看看。

“什么东西,我看看,你先离远些。”

丫头点着头,靠着墙壁坐下,伸手指着轶抓住剑柄的那只缠满布条的手:“就这里,姐姐。”

荷闻言看了过去,下一秒便看到轶手腕之上竟然有像是蚯蚓蠕虫那样的丝线在不断蠕动向外扩张,这给她吓得不轻,急忙让妹妹拿把小刀来。

片刻,结果妹妹递来的小刀,她一边用脚踩住轶的手腕,一边忍着恶心从边缘将上面缠着的布条给切开,这才将那些像是蠕虫一样的东西展现在面前。

下一秒,轶手腕上的东西让姐妹俩都愣住了。

因为那些蠕虫一样的白色丝线并不是什么虫子,而是从轶破碎皮肤上分裂出来的东西。

在她将小刀放上去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那丝线瞬间暴起死死缠住了小刀,荷被吓得当即脱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这些像是蠕虫一样的丝线死死缠住小刀,却没有被小刀给割断,更甚至上面传来的力气将整个小刀的刀身都给积压得变形。

再接着,两人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这些丝线竟然将小刀包裹着收入了轶的手腕之中。

咔嚓咔嚓的撕裂声传来,原来被小刀顶起来汩汩囊囊的手腕,这时候竟然在慢慢变得平整,最后,小刀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只剩下这些不断蠕动的丝线还在随风飘动。

这?

妹妹被惊得捂住了嘴巴,而她也被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看着轶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手掌,荷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咽了口唾沫,想试试扒开轶的手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呼一口气,随着她缓缓伸手靠近轶的手掌,她也在害怕这些丝线会攻击她。

就在她触摸到轶的手掌,发现这些丝线好像对她不怎么感兴趣内心发下之时,轶手腕上的安歇丝线瞬间暴起,刹那间如同钢针一样插进了她的手背。

她被吓得瞬间缩手,手背上这时也传来了一阵阵刺痛感。

“姐姐!!!”

妹妹这会儿已经害怕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指着荷的手背说不出话来。

而荷这时也发现,她的手背现在上面正大大小小的布满了细小的空洞,鲜血也在汩汩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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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几乎不待犹豫,她立马拉着妹妹远离了轶,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些安全。

而似乎是因为她们两个的退后,轶手腕上的那些丝线也渐渐稳定了下来,缓缓的收回到轶皮肤里,在当荷走过去确认之时,轶的手腕上哪还有那些怪异的玩意。

这已经不能说是诡异了,而是像某种怪诞一样的东西。

丫头跟着咽了口唾沫,她上去将姐姐拉开,荷也知道她这样子看也不是个办法,转头示意妹妹没事,她打算在试验一下,转身里面来到角落处捡起了一根柴火棍,再度来到轶跟前用棍子试探轶的手腕。

果然,在她用棍子靠近轶手腕之时,这种怪诞的东西又出现了,它们再度缠上了这根柴火棍,无力荷怎么使劲都不能将棍子收回来。

直到手里咔嚓一声,柴火棍被她扯断。而再当她看清时,这些怪诞的玩意竟然像是在咀嚼棍子一样咔嚓咔嚓的,将棍子撕得粉碎,然后拖进轶的手腕之中,接着又又在她远离的时候消失。

看着眼前发生一切,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袭来。

而妹妹在看到这里时,拉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她小心翼翼的问:“姐姐,哥哥会不会变成怪物啊。”

“不,不会的吧。”

荷的心里也在打鼓,说真的她不知道,但这会儿已经带着妹妹远离轶。

因为她知道,如果太接近的话,轶身上的那种怪东西一定会伤到自己。但如果轶真的会变成怪物的话,那她们该怎么办。

一边是外面的怪物,另一边又是房间里或许时刻会变成怪物的轶,荷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办了。

看着身边下意识想要拉着自己远离的妹妹,荷当下也只能寄托轶不会变成怪物,当即让妹妹帮忙,把房间里其他东西推到轶身边,将轶和他们隔开,又将地铺和轶拉开得远远的。

好像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安全一点。

精神上的石头就像是有无限重的质量一样,压得荷接下来每一天都喘不过气,那些怪物每天都守在外面,听最近的动静好像还多了些,虽然她不敢确定,但是几天下来她发现怪物的活跃程度更加大了,而且不论白天黑夜。

咔嚓咔嚓的金属撕裂声就像是刮在她精神上一样,每次一像是被扯开一块墙皮后,她的精神就会衰弱一分。连带妹妹也是,不到两周的时间两个人已经正正消瘦了一大圈。

或许,那些跟她们一样被怪物困死在房间里的人,也是在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摧残而选择了自杀。

因为比起怪物,轶的威胁才是最可怕的,就在昨天她们看到,轶身上的变化再度诡异了起来,那些原本像是丝线的皮肤还有轶手腕上的毛发都扩大了一圈,长得就跟鳞片一样,拿东西靠近,它们还会有所反应。

这已经不能叫做外星人了,或许再过不久,轶连外星人都不是,而是会直接成为怪物。

更关键一点,她们连靠近轶的机会都没有,到了今天,那些蠕虫一样的丝线都开始吞噬轶身边的东西,到目前轶整个人的身子都快陷入到了地板之中,而且还有继续往下啃食的趋势。

好像,从最开始将轶带回来就是一个错误,她们本该就选择等死或许会更加舒服一些。

手枪被她时刻带在身上,即使不想承认,她又好几次在妹妹熟睡的时候举枪想要杀了轶,但举起来的手就一直会忍不住颤抖,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再次在担惊受怕的时间里过完一天,看着身边已经连火都生不起的几根柴棍,她将目标转向堵在门口的柜子和箱子,可一想到怪物可能会冲破房门,她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姐姐,我们还有多少吃的啊。”

妹妹这会儿已经被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从昨天开始,荷就将每天的食物减半,这样也能让她们的物资多用一周。

从背包倒出已经开始已经开始在发霉的番薯,荷只在地上看到了它们,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她们目前最后能够果腹的东西。

拿起一个,将上面的白霉擦干净:“我们今天就吃一个番薯好吗,早上一半,晚上一半。”

“好。”

妹妹沙哑着嗓音点头,她现在都没什么力气了。已经开始懂事的她知道,姐姐这也是为了她们能够活下去,如果现在就都吃光了的话,那到时候等哪天怪物走了,她们都没有力气出去。

将番薯切掉一半,再将皮给去掉,荷将大的一块分给妹妹,自己则只留一小块垫垫肚子就行了。

已经开始变味的番薯吃到嘴里差点没让荷干呕出来,而妹妹看到姐姐就这么直接吃掉,她诧异的问:“姐姐我们为什么不烤一下啊,煮着好像也好吃一点。”

我们已经没有柴火了啊。

荷看着妹妹只想说这一句话,但看着妹妹拿在手里难以下咽的样子,她只能说:“就这样将就一下吧,等下姐姐再在房间里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可用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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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妹妹目光死死盯着堵在门口的柜子,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将柜子劈了当柴火,但她怎么可能想不到她姐姐也是这样想的。

忍着恶心,啃了一口已经有霉味的番薯,这样味道真的让她难以下咽。

以前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早已理她远去,这时候她又想起轶来,轶在的时候就算食物再难吃,也不会想现在这样吃下去都还可能闹肚子。

左看右看,她看到了那个堵在轶身边的保险柜,如果那个保险柜里有好吃的就好了,可惜她们打不开。

而就在她看着保险柜时,保险柜堵住的墙后面好像有什么的东西。

她伸手拉了拉姐姐指向那个保险柜。

“怎么呢?”

荷跟着看了过去,一时之间她还以为妹妹在指那边躺在地上的轶。

可又见妹妹摇了摇头,指着保险柜说:“姐姐你看,好像哥哥旁边的那个保险柜后面好像用东西诶。”

荷听着再度看了过去,那个差不多两人高的保险柜从她们来到这里就有的,而且一直都没动过,主要是很重,再加上那柜子就放在轶身边,她们现在都没敢去近距离接近轶来着。

要是妹妹不说,她都没有注意,只是漏出了一点点的缝隙的铁皮框架,或许那里真的有东西。

“你不要过来知道吗,姐姐去看看。”

妹妹点着头,鼓起勇气的荷再度朝着轶靠了过去。

要绕到轶拿着剑已经开始变异的手是有些困难的,再加上轶整个身子都掀进地板里,她要想安全过去还真的之后从轶身上跨过去。

不断给自己内心撞着胆量,她从另一边,鼓足勇气从轶的头顶迈过,站到墙角边上的她看到轶的身体没有什么动静,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跟着墙壁移动,她朝着保险柜后面看去。

一瞬间,保险柜后面的东西让她生起了一些希望,那是个通风管道,难怪要用保险柜堵住。要是怪物能从外面进来的话,除了正门那也只有这个通风管道了。可通风管道里安全吗,她不敢保证。

但若是真的能从其他地方安全出去呢?那岂不是她们有逃离这个房间的机会?

如此想着,她想拼一把。

看着姐姐开始单手用力挪动保险柜,妹妹忍不住上前想要帮她,但又害怕轶会突然暴起只能在后面小声询问:“姐姐后面都有什么啊。”

荷做了个噤声手势,她真害怕妹妹的声音会把轶给惊醒,万一轶真的成了怪物那她们两个都得遭殃。

妹妹捂着嘴点头,她差点都忘了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笨重的保险柜在地面移动磨得咯咯响,荷就算在尽量避免,但她现在也用不出太多力气只能尽可能的慢的移动保险柜。

就在她不断努力移动这个至少超过三百斤的保险柜时,地面的传来的震动缓缓传到了轶的脑子里,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轶抓住剑柄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突然,就在荷终于将保险柜移开露出通风口的原貌时,通风管道的盖子突然啪的一声从墙上掉落下来。

一瞬间的功夫,整个房间内外的都安静了。

或许是荷太过于专注的原因,她这回儿才意识到整个房间的楼板在之前都被磨的咯咯响,外面的怪物这会儿也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怎么,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背后有一股凉意在慢慢升腾,而就在她想转头之际,那通风管道里也伸出了一根细长的触手在通风管道口倒处舔舐着。

妹妹这会儿已经害怕的叫不出声来,牙齿也将嘴巴咬的死死的,她不该叫姐姐去看那个保险柜的,因为轶这回儿正缓缓起身就像是个活死人一样站在姐姐的身后。

“嘶...哈...”

缓缓的呼气声从背后传来,荷被吓得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而面前那从管道口里的怪物也伸出了脑袋,大大的苍蝇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她知道,或许这些怪物早就找了上来,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者说轶的味道让它不敢靠近。

四周的空气再度安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