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奇川拉着刘梦棣就要往里走。
但那刘梦棣却是往回拽,他矜持地说道:“晚辈是有些事想找您,但您要是真要这般……曲谱晚辈可以写给您,但您千万不要再折煞晚辈了,莫再提什么拜师之事。这要是让长安一众儒学之士知晓,非得对晚辈口诛笔伐,用唾沫将晚辈给淹死不可呀!”
那潜渊先生个性十足,他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适才与小友玩笑,老夫一生知音不多,来往朋友亦无多少。难得与你亲近,你便随我进院吃茶。那曲谱之事,你若是有心,自会给我送来。若真有难道,我也不勉强,但吃茶定是要强迫你去吃的!快快快,带上你的琴,与我进院去!”
石奇川表现得十分好客,这让刘梦棣很是意外!
根据之前刘梦棣对石岚石奇川的了解,他应该是不喜生人才对。
刘梦棣疑惑着将那把大历绿绮给收进了琴盒,而后又被石奇川领进到了石家大院里。
石家大院名副其实,真就是一个大院子。
正如石奇川所言,除了祖屋正室厅堂之外,别的房子皆是简易的结构。
石奇川将之前的那担柴挑进正堂里,而后将其往角一靠,便冲着堂外大声叫道:“来人呀!快沏壶茶来,就用我珍藏的那一罐碧螺春!”
石奇川叫喊的同时,刘梦棣已将琴盒放在了正堂宾客位上的一个茶几之上。
刘梦棣心疑着问道:“晚辈问个不该问的,传闻先生您早年间因为一些事情,家中仆役全没……”
“那都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老夫家中还有数百亩良田,要真一个使唤的都没有,哪里能耕得完那些地呀!”
“哦!是家中边干农活边做些活计的长工吧?”
古时有这么一类失业的农民,借别人的地来种收入则是大部分给地主,自己只留个口粮。
这类人即称为佃农。
佃户的生活是十分贫苦且拮据的,一但有些闲空一定会去找个活干。
或是在城中做些泥瓦活,或是在码头、仓库等地做些搬搬抬抬的事情。
有的时候地主老财会突然良心发现,管他们一天的伙食。
当然了,这一两顿饭可不是白吃的,而是要在地主家干些活才行,让骡子呀马呀的大牲口都歇一歇。
什么转磨盘、修房顶、砍柴、烧火的事情全都做,几乎与奴仆无二。
石奇川笑道:“正是家中长工。老夫是个不肖子孙,只知花销却不知积攒家业,败了许多的祖产,能留下来的就只剩那两屋子的书与几百亩田了。可我一个人又种不过来,只得雇佣些佃户帮忙,那佃户女眷烧得一手好菜,我还让她做了厨娘,也算是个生计。”
小主,
刘梦棣随口问道:“那您平日里……”
“当然是营经印书局了,我若是不盯管着,他们得翻了天去,是什么都敢印!”
刘梦棣伸出手指指着石奇川刚刚带回来的担柴疑惑地问道:“那这个……”